“公子不用这般疑惑地看着老夫,老夫以往受过钟离老国公不少照顾……”
原来是这样,司徒锡终于知晓了卞御医行这番慷慨之举的缘由。
看来自己这是沾了娘子的光了。
“卞老,这位是七弦,他暂时算是我的护卫,我刚刚听他讲,您年轻之时武功极其厉害,恕小子唐突,此事是真的么?”司徒锡转头向桃树下的七弦招招手,再朝卞老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见过卞老前辈。”七弦向卞老低头抱拳,手中执的是武者礼。
“无须拘礼。”卞老笑呵呵地看向七弦点点头,又看向司徒锡爽朗一笑道:“公子莫不是想和老头子练一练?老夫这把身子骨,若再折腾一番怕是要散架咯。”
“卞老说笑了。”司徒锡连连摆手,他只是想了解一下,哪有和老人对练的道理,不过他也清楚卞老是在开玩笑。
“不过老夫以往确实也算是习武之人。”卞老目露追忆,“都是少年时的事了,三十几岁时老夫就转而专心于医术了,往事不提也罢。”
是弃武从医吗,这卞老先生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司徒锡见他不愿再说,便立马岔开话题。
“对了,卞老,今日小子还有件事情要麻烦您。”
“家中有一位丫鬟似乎患了梦行之症,还请您替她瞧瞧。”
“哦?梦行症?”卞老微微诧异。
……
“少爷,我没有生病。”
厅堂中,白蔓君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她将手肘紧贴桌面,向上露出自己的皓腕,脸上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司徒锡和朝云在一旁站着,卞老在为她号脉。
“是啊,公……少爷,白姐姐身体好着呢。”朝云见到有外人在场,也收敛了她随意的性子。
“说来你与蔓君住在同一间房子,夜里可曾察觉过她有些异常?”
“异常?白姐姐每晚睡得异常快……”
在听到这句话后,白蔓君缓缓转头盯着朝云的脸,朝云被看得立刻后退两步。
“呃,从没见过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会不会是少爷你搞错了?”
“等会儿再说吧。”司徒锡看向正在听诊的卞老,见他的脸色慢慢有些凝重,便了解了白蔓君的身体状况或许不太妙。
“姑娘可还记得你昨夜丑时在做什么?”卞老出声询问。
“睡着了。”白蔓君认真地答道。
“那姑娘最近可有烦心事?或是在近日里受到过什么刺激?”
“……”白蔓君沉默片刻,“没有。”
卞老点点头,随即笑着站起身来,朝着屋中几人说道:“没什么大碍,但这位姑娘应该是没休息好,身子有些亏损,老夫稍后为她开一副调理滋补的方子,只需要按时服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么,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司徒锡听到后立即向卞老表达谢意。
“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了。”
“啊,小子送您。”司徒锡跟着卞老身侧走出门去,只留下朝云与白蔓君二人面面相觑。
出了堂屋进入院子,见到没人跟来,司徒锡这才转头看向卞老。
“卞老,她的身体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卞老摇了摇头,“肝气郁结,脉象也不大平稳,若公子见她夜里梦行,那可以确定是离魂夜游之症,除去身体上的不适之外,她似乎有些心事,方才老夫询问之时,她有过瞬时的躲闪……”
“医治起来很难么?”司徒锡并不懂这些。
“倒不困难,只要睡眠好转,调理半月就能恢复如常,关键还是解决心病,但心病虽说难医,慢慢来也总会痊愈。”
“明白了,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司徒锡松一口气,虽说白蔓君和朝云是花摇影的人,但她们毕竟也是他要过来的。
想了想,司徒锡忽然又有些困惑。
“卞老,既然她所患只是小疾,您方才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这便是老夫为何说‘不容乐观’的原因了。”卞老脚步一顿,“那姑娘中了毒。”
……
“诶,慢着慢着,项先生还请留步,我家老爷有事相商。”
西市中,项专说完了今天的故事,正带着身后的一批随从侍卫准备返回,而当他刚走出一处巷子,却被几名仆从给叫住了。
“在下瞧各位面生,不知各位所说的老爷是?”项专见前路被堵,也不慌乱,他淡定地向他们施以一礼。
“不得无礼。”一道沉稳的男声从仆从们身后传来,呵斥着这些堵路的仆人。
随后一位身穿褐色衣衫的老人便穿过他们来到了项专的面前。
“项先生,今日初见,老夫姓安,在礼部员外郎手下担任主事,今日寻你,是有一件事想与项先生谈谈,您无须紧张,是喜事。”
“学生拜见安大人。”项专见到来人拿出了令牌,心中一惊,礼部的主事怎么找上了自己,但他立马就回过神来,向安主事拱手行礼,他虽没有官身,却也是个秀才。
“老夫见项先生似乎还有急事,那老夫便长话短说。是这样,老夫前日赶巧听了项先生的评书,觉得精彩绝伦,而近日里百官又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