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轻轻敲击到陈谱手臂上,陈芝酥斜睨了他一眼。
“别听他胡言,只是这袍子宽些,我又习惯了如这般束发。”
“是,这身行头在遇到突发状况时,动起手来的确要方便一点。”
感受到自臂膀传来的危险气息,陈谱立即正经了起来。
谈及“动手”二字,陈芝酥刚刚那潇洒的身手在司徒锡脑中又过了一遍,现在想想,方才的她倒是像极了武侠小说里行侠仗义的女侠客。
这世界是否有些高深的武功?这是此刻司徒锡心中热切关心的问题,如果真的存在,那他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学上个一招半式。
不谈什么武侠梦,有些功夫在身,出门在外也能放心些。
“陈姑娘,你学过武?”
“是,自幼便习武了。”陈芝酥看向司徒锡,对于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司徒锡眼前一亮,看来这事儿有门儿。
“在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还请姑娘不吝解惑。”
“但说无妨。”
……
煊安城许府。
户部尚书许佑年龄已然不小,今岁已快到耳顺之年,但他身子骨仍然硬朗,头顶也并没有多少白发。
许佑有妻妾共三人,儿女共三人,许依临是他的独子。
时至旬休,许佑今日却并未出门,他此刻正在府中书房,埋头于案牍,他身旁有一位中年后生侍立在侧。
这书屋有些简陋,房内只置了一张榆木方桌,以及一条同样是榆木所制的长椅,桌角支着一盏盛有一半灯油的灯台。
除了这桌椅之外,屋内四周皆是用低矮的木架支撑着的高耸书堆,见这态势,似乎主人家本是想将这些书本随意堆放在地上,但又担心它们受潮,这才无奈去找了些木制的框架来。
“恩师,其实今日可以稍微休息一日的,您昨夜似乎都未曾睡好。”
书房内的中年后生瞧见了许佑满脸疲惫之色,忍不住出言劝他。
“不急,这往年的垦荒令已然不适合当今的情形,许多地方都要修改之后才能再度颁布,底下官员提出的意见要加快审阅一遍。陛下很急,此事刻不容缓。”许佑头也不抬。
“恩师,我楚国各城池正仓当中粮储颇丰,再加之其他各仓的储备,今岁应该都不缺粮才是,陛下为何如此心急?”
“你不懂。”
“学生只是觉得,这开垦荒地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早您这一天与晚上一天,其实影响不大的,恩师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听到中年后生的这句话,那许佑终于是抬起头来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又埋头奋笔疾书。
“晚间再与我出城一趟,去城外乡野间考视一番。要看书,也要走路。”
“是。”见到许佑有些不悦的神色,那后生也不敢再多言语,听到他的吩咐,弯腰拱手往后稍退一步,又从一旁拿起一本书册,读了起来。
二人各自缄默,书屋内很快只剩下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但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跑动声,这声音立马惊扰了书屋中的二人,许佑立即皱起了眉头,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一整衣袍就准备去训斥来人。
然而,还没等到他走至门口,那书房门便突然被人从外侧一把推开,许佑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她此刻眼中带泪,脸色仓皇,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许佑认得这几个随从,这是许依临平日里出门时经常带着的几人。
“慢慢说,怎么回事?”许佑一把将妻子扶住,沉声问她。
“老……老爷!临儿被煊察务的人带走了……”
……
时至正午,清酒食肆还是按时去参与了评选,陈氏姐弟也有些正事要做,早早地便离开了,说是改日清酒食肆再会。
正午的街道仍然喧闹,如这般漫无目的地与钟离愔、轻语二人在街上闲逛这还是头一回。
方才向陈芝酥请教关于武学的问题,得到的回复却让他大失所望,陈芝酥没听闻过什么内功心法,她的武艺是跟一个长辈所学,也是适逢其会,再加上她自己也很感兴趣。
据她所言,她见过的武艺最高深者大多是一些军中将领,他们身体素质上佳,经验丰富、身手不凡,与人搏斗时常能以一敌多。
也有些精通武艺与各类兵器的能人异士,只是这些人在搏杀之术上往往与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有霄壤之别。
所谓的隔空取物、真气外放等词汇陈芝酥更是从司徒锡这里初次听闻,到了后来反而是她在不停追问司徒锡一些有关内力的传闻。
看来想要炼体速成是不可能的了,若想提升体质,只能慢慢训练了,回头得找沐居正帮帮忙,聘请他当自己的健身私教算了。
“相公其实真的可以考虑出一些话本,妾身觉得你平日里为我们讲的那些个故事若编为书籍必会风靡一时。”
这件事其实是刚刚陈谱先提出的,听闻近年来黎国境内盛行这些话本故事,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小民,对于一些内容极佳的话本都是喜闻乐见的。
“是呀姑爷,记得前些年水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