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绣坊的事出来后,她又不甘心自己被人这么算计,她想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她一度觉得自己骨子里估计就是一个坏人。
然而,现在宋奶奶说,她无论是什么样都是他们的小乐安。
是啊,无论变成什么样,在爱她的人眼中,她永远是她们爱着的那个人。
最近她肯定是魔怔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
她抬起头,外面艳阳高照,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欧阳乐安找到月义,对着他耳语一番,月义点点头走了。
没多久,对面的红绣坊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低声吵闹,到后来的大声吵吵一声盖过一声,甚至于都开始说红绣坊乃至周家都是黑心肝的人。
朱红在此时才匆匆赶过来。
没办法,家里能主事的就是周老爷和周子安,再不济还有周管家,结果现在三人都去了县衙。
眼瞅着红绣坊门口的人都闹着要去县衙告她了,她这才慌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心里不由的暗骂,赵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么小的事都能办砸了,还被送进了县衙,枉费她为了这事都献出了自己。
朱红自从知道赵生被抓了,就仔仔细细的把自己跟他的对话想了个遍,确定自己没有明说过让他放火后这才放心。
没错,云想容的火是她指使的,她就是心里不舒服想给云想容一个教训。
她故意在赵生装柔弱,然后在他来找她禀报事情的时候,微微用了那么点手段,结果那个蠢货就自己说什么他听什么了。
红绣坊此时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朱红都挤不进去,最后还是几个下人硬给她挤出来了一条路。
朱红当时为了跟云想容对着干,红绣坊并没有限定数量。
第一天的时候就定了一百多套,后来陆陆续续的定了有200多套。
也就是说现在有三百多人在找她退款。
大家围着她讨要说法,朱红拗不过只能答应给大家退款,可她现在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只能答应三天后让大家来拿钱。
人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纷纷散去。
朱红在大家散去后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最后还是丫鬟扶住了她。
※
县衙
宋书珩等来了周家父子,几人并未寒暄,直入主题。
他命人把牢里的赵生给提了出来,并未升堂,只在县衙的二道院的书房内。
赵生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看到周老爷父子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所难逃了。
宋书珩问道:“赵生,说说吧,是谁派你去放火的?”
赵生声音有些哑,并不好听:“是,是我家少爷。”
他已经想好了,自己在所难逃那就拉一个算一个。
“你胡说。”
周子安来不及听他说完话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语气里都是愤怒。
周恒生把儿子拉到身后,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周恒生对地上的人说:“你说,子安命你放火,为什么着火的会是红绣坊?难道他会让人把自家的店铺烧了?”
什么?
赵生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红绣坊竟然会着火?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女人的面庞。他想,她肯定会很难过吧!自己没有帮上她的忙反而还给她添了麻烦。
赵生想到自己被送往县衙的时候,堵着嘴蒙着头,他似乎是听到了外面乱糟糟的声音,难道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
他坐在地上,没在开口。
周老爷接着说:“你说实话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老母亲想一下。到底是子安让你烧了云想容还是你背叛了周家,烧了周家的红绣坊?”
这话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赵生只有一个母亲,母亲含辛茹苦带大了他,而他却因为没钱给娘看病而卖身进了周家。
现在还要因为自己的事伤害到母亲,他真是不孝。
赵生一咬牙,趴伏在地上说:“对不起老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受人指使烧了红绣坊,还请老爷放过我的母亲。”
宋书珩看了一场大戏,此时也适时的开了口:“此事确实还需从长计议,来人,带赵生回去。择日再审。”
最终,赵生一人承担了所有。放火烧店铺,所幸无人伤亡,被判流放,终身不得回乡。
流放那天,赵生的母亲来送他,她哭的撕心裂肺的要跟着一起去,宋书珩最终同意赵生带着寡母一起流放。
只是,赵生到最后也没说出指使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