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乐安早早做了准备,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出事了。
只不过,出事的不是自己的云想容,而是对面的红绣坊。
乐安愣愣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禀报的月义,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月义不禁皱了皱眉头,本来他就不爱说话,小姐咋还让他再说一次。
但是也没敢提反对意见,又把自己做的事说了一遍:“红绣坊昨晚派了人到云想容后院,想要放火,然后我就把火把扔到了他们后院。”
月义说的云淡风轻的,乐安心里却都是“卧槽”,这也可以。
乐安本来就准备了六个人守在云想容,就怕有人做手脚,结果护院还没派上用场,月义倒先派上了用场。
最近几天,乐安没有去云想容,云想容也没什么事需要她的,而她也不想去看红绣坊那扭扭捏捏的时装秀,所以她歇在家里。
本来冬天前想着要开火锅底料店的,结果上次听到柳柏杨说明年会有大旱,且大旱估计会持续两三年。
梨花村这边冬天的庄稼是小麦,今年冬天因为没下雪,小麦眼瞅着都没怎么长好,明年收成肯定不好。
在大家都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她还是别折腾这些新花样吃食了。
所以最近她就在家开始研究怎么挖地窖,存冰,然后想办法让自家爹爹多存水。
万一明年真的大旱了,山上的欧阳军们也不至于渴死。
结果这才三天,就听到了月义来禀报说是红绣坊着火了,罪魁祸首还是他。
按月义的说法,昨天傍晚他驾车去接宋娇他们回家,在云想容的后院门口看到堆着的柴火,他觉得不正常就问了一声。
那时候宋娇和姜淮刚出来,身边也没别人,他便随口问了一声。
宋娇也没在意,随口说了一句:应该是哪个卖柴火的暂时放在这里的,一会儿估计就回来取了!
月义也没有再问。
结果刚打算走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桐油的味道,他怕吓到宋娇和姜淮,也没多说。
俩人毕竟岁数大了,万一吓到了,有点啥事怎么办,所以他跟没事人似的,把人送回了家。
他把马车安置好后,又悄悄的运起轻功赶到了镇上。
他先把柴火上都淋了水,然后躲在后院门口的大树上,一直守到了后半夜。
后半夜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的来到后院门口,把后院门口堆在一起的柴火都分散开来,然后拿出桐油撒到了柴上。
当他拿出火折子打算点火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凉嗖嗖的。他伸手随意扒拉一下,才发现脖子上的是一把刀。
他顿时吓的两股颤颤,连忙求饶:“大爷,大爷,咱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别动刀。”
此时月义才发现,这个人就是那天退款闹的最凶的赵生。
这下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人给捆了,扔到了云想容的柴房里。
这时护院们都围了上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请罪。
月义说不怪他们,然后吩咐了句:“你们几个,把他看好了。”
几人一起回:“是。”
把人交给了护院,月义出了来大门,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他把染了桐油的柴火扔进了红绣坊的后院,随后把火折子也扔进了院子里。
他就坐在红绣坊院外的大树上看着。
冬日本来就干燥,再加上这个冬天都没有怎么下过雪,染了桐油的柴火很快就着了起来,连带着院子里晾的衣服一起着,顿时火光冲天。
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然后就看着他们纷纷拎着水桶救火。
月义看着大火着的差不多了才飞身下去,救了里面的几个绣娘和管事,还和后来出来的周边商铺的人一起帮忙把火灭了。
因为救人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人都没事,但是红绣坊基本烧的差不多了。
庆幸的是今夜无风,红绣坊周围的店铺有损失,但是损失都不大。
忙完这些后天都亮了,月义起身想走,红绣坊来了一个管事身份的人问道:“多谢壮士搭救,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我们周家也好登门拜谢。”
月义则随口回了一句:“不用谢,都是邻居,举手之劳。”
说完大摇大摆的进了云想容。
月义安排宋大和宋二把柴房里的人偷偷运送到了县衙,并告诉宋大一定要向宋大人说清楚事情的始末,这才回了欧阳家。
乐安听完月义的话,只想给他竖个大拇指。牛啊,平时看着一声不吭的,她还以为他只会练武,没成想还有这样的谋略。
果然,爹爹手下的人,哪个都不能小看。
乐安吩咐月义接着去守着云想容,就去找了宋娇。
这事涉及到县衙和云想容,她得去告诉宋奶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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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
红绣坊的大火昨晚就惊动了朱红和周子安。
当时周子安正在新进府的柳姨娘院子里,随口说了句:“你们去找红姨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