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了多长的时间,兰秋山还是没回来。向北寒倒是没怎么急,拿起茶室里的一本《茶经》,闲来无事地翻看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看入迷了,对抓耳挠腮的赵勇不管不问了。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刺鼻子。”
突然,赵勇抽了两下鼻子后,警觉地站了起来,满屋子找味道的来源。
还没找到,就看到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兰秋山端着一个玻璃烧杯进来了。那股子刺鼻的酸味儿更浓了。
“哎呦喂!我说兰老板!你这整得是啥呀?呛死人了。”
赵勇用手捂着鼻子,说道。
向北寒也是对这种味道感到有点儿上头,用手中的书扇了扇。
“呛死人?我这是配好了拿过来的。要是让你小子跟我一起干,不把你呛的过年吃不下去饭,算我没说。”
兰秋山放下烧杯后,说道。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冬天了,他马上打开了窗户,通风放味儿。
就见兰秋山拿起那个铜疙瘩,瞧了瞧,说道:“小北!我可上手了,这东西除锈的结果不好预计,清理完了也许能再现这件东西的本身的样子,也有可能就毁了。”
向北寒一笑,说道:“动手吧!这东西要是不把锈除了,也是废物一块。”
有了向北寒的授意,兰秋山就放心大胆地动手了。就看他带着手套,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对“铜疙瘩”表面的锈下手了。
“吱嘎!吱嘎!”的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那件东西表面上的绿色粉状物锈被剔除干净。而那些红蓝的结晶锈却纹丝不动。
“是一个权,没问题了。”
兰秋山手中的刀子划动中,在那个“铜疙瘩”的顶部找到了一个洞,已经看出来那是个“穿”(古代器物上穿绳子的洞,或者是鼻)。
向北寒点点头,说道:“下面是关键了,就看这东西表面上的是浮锈,还是蚀锈了。”
古代金属器表面上的锈主要分两种,一种是浮锈,就是器物本身没有锈,而是沾满了周围物件生的锈。另一种就是器物本身生的锈了,这种锈大部分都是因为腐蚀造成的了,对金属器物本身影响非常大。
兰秋山也很紧张,他这个老玩铜器的虫儿,非常清楚两种结果对手中这件东西价值影响究竟有多大。要是蚀锈,那就真是个废铜疙瘩了。要是浮锈,那就是件所有玩家都梦寐以求的宝贝了。
兰秋山非常郑重地把依然锈迹斑斑“铜疙瘩”轻轻放到了那只烧杯中的溶液中。瞬间的溶液就“呼噜呼噜”地冒起了泡,原本无色透明的液体,也由淡转浓的变成了酱油色。
“能做的都做了,等一会儿吧!是一步登天,还是跌入谷底,就看运气了。”
相比于向北寒,兰秋山显得更紧张一些。他是铜器的玩家,也算是资深的铜器鉴定专家了。眼前的这东西,入行已经三十多年了,只在博物馆隔着玻璃看到过,还真没有亲自上过手。
一直用眼睛盯着兰秋山动作的赵勇看着那一杯“酱油汤”,问道:“我说你俩说的是什么啊?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呀?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我没听明白。”
兰秋山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等会儿吧!就算现在告诉你是什么,待会儿东西毁了,也是白搭。”
呵呵一笑,向北寒说道:“兰老板!这东西就那么回事,就算是毁了也没办法。放松点儿,相信我。”
看到向北寒那么胸有成竹,兰秋山不禁纳闷了起来,问道:“小北!你是不是看出它身上的都是浮锈啊!”
向北寒点点头,说道:“我看这些锈是没有根的,所以我有信心能够看到它的本色。”
“但愿吧!不过,我的感觉不太乐观。”
兰秋山忧心重重地说道。然后,就把戴着胶皮手套的手伸进了烧杯中。用手稍微感觉了一下后,说道:“东西还在,小了不少。不过,整体的形状应该出来了。”
深吸长吁了一口气后,兰秋山把那个“铜疙瘩”拿了出来。
通高差不多有八、九公分,腹围也差不多八公分的样子。整体呈现出暗绿色铁质,略成扁圆形,平底,顶上铸有半圆形的钮。
“漂亮!太漂亮了!”
兰秋山激动地说着,就把手上的那件被向北寒称为“权”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预先准备好的瓷盘里。
向北寒的眼睛也闪动着灵光,动手把一瓶纯净水打开,整瓶的浇了上去。直到确认“权”的上面没有残留的溶液后,才用手直接拿起来呢,用毛巾擦拭干净。
“是权,而且是秦权。”
仔细看了一下后,向北寒肯定地说道。
“真的是秦权?太难得了。”
兰秋山脱下手套,从向北寒手里接过去,如同接过去一个比金疙瘩还要宝贝的玩意儿,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小北!你说的这个秦权是什么东西啊?这兰老板跟捧个金疙瘩一样的。”
赵勇看着兰秋山问道。
“这权啊!就是砝码,也就是过去杠杆称上的秤砣。”
向北寒解释道。
权俗称秤砣、秤锤、秤权,就是悬挂在秤杆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