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还是赵勇,老板和店伙计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赵勇等不起,把碗拿起来晃了晃,说道:“这只碗,一千五!收不收。”
“啊,啊!我看看。”
先反应过来的老板回答道。
拿起那只白瓷青花小碗,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一番,说道:“生子!一千五收了。”
两个人看着拿钱就往外跑的赵勇,不禁怀疑了起来。
“师傅!这个人不会是个小偷吧?怎么跟有人要抓他一样呢!”
生子对又是自己老板、又是自己师傅的男人问道。
想了想,老板摇摇头,说道:“不像啊!这哪有当贼的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销赃的。”
说着,又把手里的那只小碗,举起来看了看,说道:“你看,这是一只明代正德年的绘着蕉叶纹的青花小碗。这做工、画工都不错,算是个小精品。在咱们店里两千出手不难。”
“也是啊!如果他是偷来的,怎么把价格定得这么准呢?他自己不算吃亏,咱们还有赚头。”
叫生子的小伙计也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看着赵勇忙三火四往外跑的背影,老板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个人是个高人啊!能是谁呢?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潘家园市场里玩瓷器的,还有谁能比我孙广海更厉害。”
师徒两个在自己的店里纳着闷,赵勇这小子也不明白。
刚把那只小碗出手了,手里攥着一千五百跑出了“小景德”,路对面的向北寒已经在冲着他招手了。还没等赵勇说话,向北寒就快步走向了一群人围着的一个摊位。
赵勇赶紧跟了上去,就见向北寒贴着人群边的一条小缝隙挤了进去,对里面正在逐一回答买主询价的老板说道:“老板!刚刚我看你这儿有个祭蓝釉、鼓钉纹的小水盂,怎么卖了?”
“水盂?啊!卖了。那好东西还留得住。”
老板爱搭不惜理地答了一句,就和另外一个买主谈起了价格。
向北寒露出一脸可惜地神情,在摊位上扫了一圈,伸手抄起了一个全身布满金丝铁线,全是细小开片的水洗,看了看,冲着老板说道:“老板!这个水洗多少钱?”
老板侧脸看了一下向北寒手里的东西,说道:“最低一千五!那是清代仿宋代哥窑的,全品。”
“一千五?高了点。”
向北寒摇摇头,把笔洗放下了。
看出来向北寒是真有意思要买,老板也有能出一单是一单的想法,问道:“你说多少钱要?”
向北寒摇摇头,说道:“一千拿来玩玩还行。”
其实,向北寒清楚,这只晚清仿宋哥窑的笔洗也就是一千、八百的价,手高手低的事儿。
“哎呦呵!一千我本都赔进去了。这么着,一千二的本,你拿走,大过年的咱们都乐呵乐呵。”
这买卖人就那么回事,能多赚一百是一百。
摇摇头,向北寒说了一句:“不值那个价。”
转身就要走,忽然好像看到什么一样,又转回来蹲下了身子,从那只哥窑的笔洗后面拿出了一个青花印泥盒子。上下左右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里面印泥的味道。
“老板!这个水盂加这个印泥盒一千二行不?”
向北寒问道。
“两样?那可不成。这两样一起拿,你给一千五吧。”
老板是一口不松的抬着价。
向北寒皱了皱眉,还价说道:“一千四!”
这回老板可痛快了,说道:“拿走!”
赵勇付了钱,和向北寒拿着两样东西就挤出了人群。
“两件东西还是刚才那家,要价三万……”
向北寒的话还没说完,赵勇就抢着说道:“明白了,一口价不还。还价转身就走。”
说完就抱着两件东西冲回了“小景德”。
“老板!两件东西三万。收不收?”
刚进屋,向北寒就扯着嗓门喊道。
这回,孙广海和小徒弟生子就更蒙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连柜上摆的两件东西他都没上眼看,孙广海问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前后不到半个钟头,你可来我这儿三次了。别不是……”
孙广海就差把“小偷”这个词明着说了。
一听孙广海的话风不对,赵勇马上不干了,一瞪眼睛说道:“你怀疑我是贼?嘿!你这眼力可不怎么样啊!有大白天处理贼赃的吗?还连着来你这一家。告诉你吧,我这是给你送财来了,就我拿来的这几件东西,那件不是俏货?到哪家店都是抢着收的玩意儿。”
赵勇跟着向北寒逛那么多次的地摊,虽然东西真假好坏看不出来,可行里的话学的是有模有样。几句话一说完,孙广海也无言以对了。
一想,管他是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哪有那么多贼。即便这东西来路不清楚,就算是个腥活儿,这店里有摄像头,警察来了我也说的明白。
当下也就不再多问,低头就把两件东西拿到了手里。
这大冬天的,瓷器在外面冻得冰凉,一进这暖和屋子,表面上瞬间就结满了水珠。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把两件东西都擦拭了一遍。孙广海的眼睛瞬间就放出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