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桑森斯明白了自己极为喜爱的这只中国古瓷瓶,是用来盛装战死沙场战士的骨灰后,马上就请向北寒把这只将军罐带回中国。
向北寒不由地心中一乐,敢情这外国人比中国人还要忌讳这类冥器。
其实,向北寒刚刚说的将军罐就是骨灰坛的说法,对,也不对。
将军罐创烧于明代嘉靖、万历时期,至清代顺治时基本定型。清康熙朝最流行,罐身为直口,丰肩,敛腹,平面砂底,附宝珠顶高圆盖。
在明朝嘉万初创时期,将军罐这种器皿是佛教寺院为装殓僧、尼圆寂火化后所遗骨灰订烧的专用骨灰罐。后来,这种作为盛装骨灰的冥器,也用来承装战死沙场将士的骨灰。但将军罐名称由来并不是因为是用它来装将军的骨灰而得,是因为其盖颇似将军的头盔,故而得名。
到了明朝末年,因为将军罐的器型高大挺拔、丰硕俊美,器物外壁又可以用青花、五彩等多种手法进行随意装饰,逐渐被人们当作摆置观赏的陈设器。在清代后期至民国时期,将军罐大量生产,其粉彩、单色釉及青花双喜字罐与象耳瓶等一些器型,可以算得上当时婚礼嫁妆所必备之物。
眼前这只雍正本朝的官窑将军罐肯定不是用来盛装骨灰的,是一件标准的皇宫御用陈设器。五彩釉面淡雅脱俗,描绘笔法粗犷中微见细腻,人物形象刻画逼真,山石轮廓描绘粗犷传神。是难得一见的中国陶瓷艺术珍品。
如果这只将军罐出现在国内拍卖交易会上,轻轻松松是大几千万的东西。向北寒当然知道这只瓶子的价格。
在桑森斯说要自己把它带回中国后,向北寒很郑重地伸出手,说道:“桑森斯先生!虽然我不够资格代表中国人民,但我可以代表每一个热爱中国文化的中国人感谢你的慷慨无私。中国历史学界也会记住桑森斯这个名字的。”
桑森斯也激动地伸手和向北寒握了握,说道:“你说的很对,文化只有在它出生的地方才能够得到保护发扬,并且流传下去。这种文化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向北寒很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说道:“桑森斯先生!这个请你收下。”
“这是什么?”
桑森斯接过来打开后,看到是一张两百三十万美金的现金支票。
“向先生!我承诺过,要把手里的几件中国文物无偿地捐献给中国政府,你这么做就有悖于我的初衷了。这个我不能收。”
桑森斯很严肃地说道,并且把支票递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支票,向北寒微笑着说道:“桑森斯先生!这张支票并不是这几件东西的交易费用,而且也不是我的。是桑森斯先生你自己的。”
“我的?”
桑森斯不明白地问道。
向北寒笑着说道:“这些钱就是这几天我在你的赌场里赢的钱。”
“哦!我知道了。不过,既然是从赌场里赢得钱,那么就是你的了,我还是不能收。”
桑森斯还是坚持不收。
向北寒一摆手,说道:“桑森斯先生!在我们国家,从事古董文物行业的人是不能沾染赌博的。更不要说用在赌场里赢的钱去买卖文物。按照我们的文化来说,会让这些古老文明变得不干净。所以这些钱我是不能收的。”
听了向北寒的解释,桑森斯和哈里森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理解。对他们而言,这赌博也是一项正当的工作,通过赌博赢来的钱也可以看做是正常收入。怎么用这样的钱买卖收藏品就会让藏品变得不干净了呢?
当然,向北寒的这段说辞也完全是他自己胡诌的,目的只是想让桑森斯把支票收回。
在古玩行里,向北寒做交易虽然从不会吃亏,但也不会让对方吃太大的亏。这次在桑森斯的赌场里肆意妄为地赢钱,目的只是逼迫对方和自己见面,找到机会谈这几件东西。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当然不想把这些钱带走。
扣除扈利强在和桑森斯赌局中输的五十多万后,剩下的也就是二百三十万左右。交到桑森斯手里,也算是做到了心安理得。
“向先生!抛开我和你们的文化隔阂,还有这几件中国古代文物捐赠的事,从你身上我切身感受到了中国人的气度。我非常的感动!”
说完,桑森斯又一次做了让向北寒享受不起的拥抱。
顺利地把两件心心念念的宝贝收入手中后,向北寒就要起身告辞。
桑森斯赶紧拦住他,一指身后一张法式桌子,说道:“向先生!我还有一件东西你没鉴定呢,是……”
“桑森斯先生!那尊明代何朝宗风格的观音塑像就不用鉴定了。刚进来我就看到了,那只是一尊我们中国清代晚期民国早期的一件仿品。虽然有一定的经济价值和艺术价值,但在历史文化价值方面就差了很多了。不过,你自己留着收藏、欣赏,也还是一件很不错的艺术品。”
向北寒解释了自己对那尊何朝宗菩萨造像的鉴定结果后,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点需要注意,佛教的菩萨造像需要一个很圣洁、清净的地方供奉。你的这间收藏室太过杂乱了,不适合供奉佛教造像。我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