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满堂的家具,以及那两只臂枕后,向北寒很是郑重地冲着赵勇点点头。
转头又向老太太说道:“金奶奶!您这些家具有多少年了?”
“哎呀!那谁知道啊!反正跟着我出嫁前,就在我们家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些年,我也很少来这间屋子,就是时不时地来擦擦灰尘,闲的没事的时候,学着我爸爸的样子,给它们打打蜡。”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金奶奶!您的这堂家具如今放到市场上恐怕要过千万。”
向北寒担心老太太承受不住,很平淡小心地说出了它们的价值。
老太太一听向北寒说的价格,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说道:“过千万?孩子!你不是搞错了吧?这些个旧家具能值那么多钱?”
老太太显然不相信向北寒的话。别说是她,就是站在一边拿着摄像头记录的赵勇也被惊得浑身一哆嗦。
向北寒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金奶奶!我没瞎说,抛开这堂家具的历史文化价值,就凭着紫檀和黄花梨的材质,市场价格就要超过八百万,而且抢着有人要。”
“我的天哪!老太太!您可是千万富翁啊!家里这么多的宝贝,你还捡废品过生活?”
赵勇直不楞登地说着,让向北寒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老太太听了向北寒和赵勇的话,倒是没有过于的激动,只是用手抚摸了一遍衣柜和椅子,轻轻摇摇头,说道:“这可能是我们金家留在世上唯一的几件东西了,别说是一千万,就是一个亿我也舍不得卖啊!我都到了土埋了大半截的年龄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说完,眼里就噙满了泪光,赵勇也有点儿动容了,说道:“金奶奶!别难过,这些家具都是宝贝,您应该高兴才是。不想卖,您就留着,每天看着心情也好。”
赵勇实在是个嘴笨的人,本来是想宽慰一下老太太,可说着说着就把老太太说成了守财奴。
一边的向北寒气的差点没抬腿踹他。
倒是老太太不以为意地笑笑。拿起手里的背包,说道:“走吧!就像你们说的,别开了夜车,太危险了。”
赵勇赶紧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背包,由向北寒搀扶着老太太,锁好门窗后,一老两少,一行三人就出了村子。
到了村口,向北寒和赵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老头还在那里晒太阳、聊天呢。就是郭大爷没在,应该是在家里看着那二十五万呢。
“老金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留山羊胡子的老头看着老太太被刚才来收古董的两个小子搀着离开,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等向北寒、赵勇有所反应,老太太赶紧接口说道:“陈大哥啊!这两个小伙子是我娘家在北京那边的晚辈。他们来这里玩,没想到就碰上了。我这两天不是腰疼的厉害嘛!正好坐他们的车进城去看看。我家的院子帮我看着点,别让野狗进去了,过两天就回来。”
向北寒和赵勇不由地不佩服老太太的智商,几句话就把山羊胡的老头接下来没完没了的啰嗦打断了,还把自己的家托付给了对方。
老头也是摆摆手说道:“这两个小子挺实诚的,让他们带你好好检查一下,看你这两天遭的罪,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老年人就是这样,说是啰嗦,但也是出于真诚地关心。
老太太赶紧地挥挥手,回答道:“哎!我这也是准备好好地检查一下,彻底治疗一下。”
向北寒和赵勇也是含笑冲着几个老头、老太太挥挥手,扶着老太太向村口走去。
“金奶奶!这乡下的老人真淳朴,对人也热忱。”
向北寒说道。
“可不!这些年也亏得他们照顾我了,不然我这日子更难过。”
是老太太很是有感地说道。
出了村子,为了不让老太太多走路。由向北寒扶着老太太在路边等着,赵勇快步跑去,把车子取了过来。
“哎呦!你们这车子可真漂亮,我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大的车啊!”
老太太边上车,边开着玩笑。
“金奶奶!您老家都是做着八抬大轿,再不就是坐红顶马车,那可比我们这辆车档次高。”
向北寒也开着玩笑说道。
回去的路上,为了让老太太舒服点,车子开的并不快。一路上,老太太把自己的身世有详细介绍了一下。
原来老太太名字叫金婉枝,祖上确实是姓爱新觉罗氏,也是皇亲国戚。民国的时候,家败了,建国后日子就更难过了。眼见着在北京城里没了活路,无奈之下,父母就报金婉枝远嫁到了平谷。
嫁过来后,老头对她还是非常好的。虽然没有子女,但两口子靠木工和京绣的手艺日子过得也是比北京城里好过不少。可在老头过世以后,这几年金婉枝的身体不好了,日子也过得艰难了。
听了金婉枝的话,向北寒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这样一位老太太一个人生活在乡下是不行的。
都快过年了,天黑的早。眼看着不能去医院了,老太太就要找一家便宜点的旅店先住下。
向北寒一笑,说道:“金奶奶!来的时候我说了,帮你找一下在北京城里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