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紧接着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向北寒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心里一乐,就知道是陈思嘉跟来了。
转头一看,果然一身灰白色户外装的陈思嘉俏丽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笑呵呵地盯着向北寒看。
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太过注意自己,向北寒敢接拉着陈思嘉往前走。
边走边说道:“你怎么来了?这大冷的天,别冻感冒了。”
陈思嘉呵呵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今天你要来鬼市,就问了小勇,知道你一定来这里,我就跟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你了。”
漂亮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你和那个摊主谈价钱,我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买的那几件东西,是不是最后那只笔洗是个漏儿啊?”
呵呵一笑,向北寒也低着声音说道:“就你鬼。那支笔洗是南宋哥窑的笔洗,算是个漏吧!”
“那送哥窑笔洗还就是个漏儿?你的眼光也太高了。”
陈思嘉撇了撇嘴说道。
看着已经到了市场的头,向北寒笑了笑,说道:“什么事回去说,我还看上了几件东西,争取全收了。”
说完,两个人转头向回走去。当路过刚才的那个胖老板的摊位时,发现他已经收摊走人了。“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向北寒和陈思嘉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
来到又来到一个摊位上,向北寒直接拿起一只乾隆霁蓝釉的大碗,和老板谈了谈价格,从两万砍到了一万二。向北寒也就没过多地纠结,付款拿走。
接着在回头的路上,又收了一对清光绪的五彩嫁妆瓶,一只明正德年的蕉叶纹大碗。
一趟鬼市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总的来说,这趟鬼市,除了那只嘉庆的粉彩人物大盘,以及那只捡漏的南宋哥窑笔洗外。其他的几件东西,从价格上来说,放在以前向北寒是绝对不会买的,因为没有利润。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古瓷居”现在正是缺货的时候,这几件东西虽然不算是重器,但摆在店里撑撑门面还是可以地。至于那只嘉庆竹林七贤的大盘和南宋哥窑笔洗可就算是镇店之宝了。
离开鬼市,向北寒和陈思嘉一前一后两辆车,来到了琉璃厂,进了“古瓷居”。已经是九点钟了,付红霞早就到了店里,正招呼着两名新来的店员擦拭着玻璃柜台。
“哎哟!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付红霞快人快语的性格,一看就是做买卖的好人儿。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红霞姐!你要在这么叫,我就换人了。”
向北寒也半开玩笑地说道。
付红霞赶紧笑着说道:“开玩笑,别在意。今天你来的正好,过会儿有个老关系要送过来两件东西,你直接上手看看。”
付红霞确实有能力,虽然这么多年不干古董行了,可过去的老关系一招呼就来了,这让向北寒很放心。
“红霞姐!怎么先上楼,今天早上我和思嘉收了几件东西,清理一下,定一下价格,就马上摆出去。”
说完,向北寒带头走上了楼。
九件瓷器摆到桌子上,付红霞拿着软布挨个地都擦拭了一遍,向北寒逐一又仔细鉴定了一番,心里终于确定了。说道:“红霞姐!这只嘉庆款的竹林七贤五彩大盘不能低于两万五,霁蓝釉大碗一万二,这对嫁妆瓶一万,蕉叶纹大碗要一万五。观音瓶和水仙盆是五、六、七十年代的东西,二百块就能出手。”
说完后,把那只南宋哥窑的笔洗拿了起来,亲自拿过软布,擦拭了一遍,检查着完整性。
这笔洗是一种传统工艺品,属于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外的一种文房用具,是用来盛水洗笔的器皿,以形制乖巧、种类繁多、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传世的笔洗中,有很多是艺术珍品。
向北寒手上的这支笔洗,紫黑色的胎。釉为失透的乳浊釉,釉面泛一层酥光,釉色炒米黄色,釉面大小网状开片,重叠如冰裂,细密如鱼子纹,俗称百圾碎,形成金丝铁线的视觉效果。
仔细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后,向北寒认真地说道:“这只笔洗回头请杨起荣老师鉴定一下,出具一个证书,放在店里标价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
付红霞瞪大了眼睛说道,对向北寒的话着实地大吃了一惊。
陈思嘉也是非常以外,凑过来盯着那只笔洗,问道:“小北!这个价格就堪称是国宝了,真的那么值钱吗?”
向北寒微微一笑,说道:“一百五十万只是在我们店里标价,如果拿到香港,在你的‘富苏斯’上拍卖,两百万是起拍价。”
“哦!这真是国宝了。小北!这你也舍得卖吗?还是放到‘双圣’博物馆吧!”
陈思嘉眼睛放着光说道。
还没等向北寒说话,付红霞先急着说道:“别呀!这‘古瓷居’本来就没有镇店的宝贝,你还要拿走了,这怎么做买卖呀!思嘉!你是博物馆的经理,可你也是‘古瓷居’的老板娘啊!这儿的生意你也得上点儿心不是。要是小北的买卖赔了,那啥娶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