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寒把自己的想法和沙莉阳、陈思嘉说了以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特别是陈思嘉,她曾经亲眼看到向北寒为了一件东西以身犯险,现在要一个人去收东西,她怎么可能同意呢。
而现在沙莉阳要忙“富苏斯”在北京的业务开展情况,“双圣”博物馆那边又要接收这次古玩交流活动上,向北寒看中的几件东西,陈思嘉也离不开。
可眼下“古瓷居”刚开张,也确实需要东西撑门面。最后商定,趟鬼市、逛地摊向北寒自己去,但下乡收货,绝对不可以。
没办法,向北寒现在也不是孑然一身的时候了,这么多人关心他,也不好一意孤行。只能趟鬼市、闲逛地摊了。
眼见着天气一天天的变冷,鬼市的人也不多。再加上向北寒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一些他经常光顾的摊主,也找不到了。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看上好东西,不好意思讲价。这鬼市地摊的价是瞬息万变,几天不走,价钱就有天差地别的差异。
今天,他特意谁都没告诉,一个人来趟鬼市,就是想探探眼下的行市,为以后收东西做好准备。
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又把户外的风衣领子向上竖起、拉紧,再加上这两、三个月自己外形的变化,估计鬼市上能认出自己的人寥寥无几了。
向北寒低头扫过每一个走过的摊位,眼睛重点关照那些个瓷器,从中筛选出能上眼的物件。
只是用眼睛看过,记到脑子里,打算回头再鉴定、问价。
这些个普通货,在向北寒看来,可收可不收,他这么做就是防止前面那个摊位上有大货被人捷足先登了。
走着走着,向北寒的眼镜突然一亮,在一个摊位上,一只笔洗压在了一对破盘子下面,露出了酱紫色的釉口。
“哥窑!这东西不常见啊!”
向北寒心里对这件东西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当即就走到了摊位前,蹲下了身子。
眼睛扫过摊上的东西,别说还真有几件明清的瓷器。也有不少的民国和五、六、七十年代的东西,当然了,更多的是现代的仿品。
像这样的老货、新货一起掺着卖的,在鬼市、地摊都是常见的做法,鱼目混珠,能忽悠出去一件是一件。
“老板!你这儿的瓷器不少啊!逛一早上了,就数你这儿的东西多。”
向北寒一口北京逛鬼市的老油子的口气,和摊主打着招呼。
“你算说着了,可这鬼市你来回走走看看,我这的货是最全、最好的。你随便瞜”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由于天气挺冷,他正裹着军大衣,在原地晃悠着呢。
向北寒看着他就像是狗熊的样子,就觉得可笑。
眼睛扫过胖子摊位上的二、三十件瓷器,从中拿起来一只民国仿乾隆的青花山水画片的罐子,端详了起来。
“这罐子仿的还不错,活儿细,青花发色也漂亮,可以拿过去玩玩儿。”
摊主不失时机地介绍着自己的货。
点点头,向北寒说道:“仿的水平也算是不错了,可惜就是民国的。”
“民国仿的?兄弟!你眼力不灵啊!这明明是清光绪年仿的东西,多少人看过了。没跑!”
摊主对向北寒的这个说法非常的不认可。
向北寒一笑,问道:“多少钱?”
“今天我还没开张呢,实实在在地我两千收的,一分钱不挣你的,两千你拿去玩儿。”
胖子老板大手一挥,貌似大方敞亮地说道。
一听这个报价,向北寒心里清楚,这罐子最多五百块钱他收的,转手就要赚三倍的利润,还说是一分不挣,骗谁呢。心里明白,脸上可没露出什么。
当下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笑了笑把手里的罐子放下。又抄起一只打着“大清嘉庆年制”官窑款的粉彩人物瓷盘看了起来。画片内容是竹林七贤。
胎质、釉色、画工都没的说,但这是盘子却不是同治本朝的,而是光绪年仿的。
“老板!这只盘子不错,真漂亮啊!开个价吧!”
向北寒没有说盘子是什么时期的东西,而是直接问了价格。
胖老板用眼睛一扫,说道:“嘉庆本朝的盘子,虽然不是官窑,可也算是民窑精品了。更难得的是,这盘子一点儿磕碰都没有,现如今你可找不到这么全美品的东西了。嗯!今天给你个开涨价五万。”
听了胖老板的报价,向北寒一皱眉头,说道:“老板!这价太高了,能让让不?”
向北寒这句话的信息暴露的很明显,一方面他是有意告诉摊主,自己真是来买东西的;另一方面是表明,这只盘子他看中了,嫌贵。
一听向北寒这么说,胖子老板马上来了精神,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军大衣,好让自己容易活动后,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帽檐下向北寒模糊的脸。感觉是个生面孔后,说道:“兄弟!这盘子这么大的尺寸,画片还是人物,画工又细路,五万不高了。你怎么也得让我挣点儿不是。”
向北寒摇了摇头,把手上的盘子放下,就准备起身。
“哎!兄弟!这么着你出个能拿的价,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