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堂生动的中国古玉文化课之后,侯敬维入手的几件古玉器也又他的两个徒弟送了过来。
“邓老!这几件东西我是看好的,但还没有最终买下来就请您帮着上手掌掌眼。”
在邓伟伦的面前,就算是这位玉雕界素有“南派玉猴”支撑的大师,也是万般尊敬,表现得谦虚谨慎。
邓伟伦笑了笑,连说不敢后,就开始了对桌子上几件玉器的鉴定。
入眼的几件东西,一件玉璋,一件玉璧,一套玉剑饰,一只玉杯,还有一匹玉马。
向北寒快速地用眼睛扫了过了桌子上的几件东西,心里大致有了个判断。玉璋、玉璧不对,玉剑饰和玉杯叫不准,而那件高有十公分左右的玉马却让他的双眼微微泛红,还有些许的发热。
“这件玉马绝真无疑!”
向北寒心里做出了判断。要说这件玉马对在哪里,怎么怎么好,向北寒说不明白,可这真假他却是一目了然的。
果不其然,邓伟伦其他几件东西看都没看,直接用手托起了那匹十公分的玉马。只见这匹玉马体型短胖、脖短颈粗,双耳直立朝前,成卧跪状。四肢以宽阴线从身体中界出(先将身体轮廓雕琢好,再用宽阴线勾勒出四肢,然后再略微雕琢身体使四肢显得更为突出),穿天孔。
而且这匹玉马的底部带着明显的枣皮红侵色,非常漂亮。在场的人都知道,有这种侵色就证明这件东西是入过土的,也就是古人陪葬品。
“这件玉马的制作年代应该是唐代至宋代间,我个人倾向于唐代概率大一些。因为这件玉马具有的唐宋过渡期的写实风格。而且从马的耳朵、脑袋,还有卧姿方便看,都是唐代的特征。所以我觉得是唐朝的物件,市场价格在三十到三十万之间吧。”
邓伟伦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第一件东西对劲儿,让侯敬维非常的高兴。这几件东西都是朋友介绍,他是“打闷包”(古玩行业中,称不准开封检验的买卖为“打闷包”,有时也指没有看到东西而交易的行为。)有了这一件真东西垫底,其他的即便是都不对,他至少不会太丢人。
邓伟伦看完玉马,就拿起来那只小玉杯。端详了一会儿,淡淡一笑,举手递给向北寒,说道:“小北!这件东西你看看。”
向北寒一听让自己看,就明白了,关于这只玉杯邓老师应该已经看出点儿眉目。
当即也不可客气,双手接过邓伟伦递过来的白玉杯,仔细查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向北寒发现,这只直径四到五公分、六公分样子莲瓣形状的白玉杯,其内、外部都以写实的手法雕刻着花卉题材的图案装饰。足下雕成花状,设计精美。
在放大镜,玉杯雕刻的纹饰非常的精美,而手上的感觉却有些偏轻。
“邓老师!这只莲瓣纹的杯子我看不太好,有点太轻了,当时的工艺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吗?不过从风格和工艺特点上看,我感觉有点痕都斯坦玉器的特点。”
看了一会儿后,向北寒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邓伟伦点点头,说道:“嗯!能看出痕都斯坦的工,已经实属不易了。”
痕都斯坦在历史上是对于现在的印度北部,包括克什米尔及西巴基斯坦地区的统称。中国成书于清乾隆二十七年的《钦定皇舆西域图志》记载载:“痕都斯坦,在拔达克山(巴达克山)西南,爱乌罕东。”
在这个地区,虽然土地贫瘠,但那里盛产玉石,玉雕业发达,造诣极高,出产的玉器以今天的审美来看具有浓浓的伊斯兰风格。
清代乾隆、嘉庆时期,新疆地方官吏与部族首领向清宫进贡了大量的伊斯兰风格玉器,当时称为“痕都斯坦玉器”。
“痕都斯坦的玉器雕造具有鲜明的特点,造型多用圆体,常用自然的花卉果实和动物形象设计器型。形式活泼多变。主要分为盛食物用的器皿和杂器两大类,最大的特点就是薄。拿在手上那个,又轻又薄,如同手捧浮云,所以乾隆皇帝称它:‘在手凝无物,定晴知有形’。”
“所以,小北说这只玉杯手头上过轻也是这类玉器的最大特点。所以这只玉杯是清晚期痕都斯坦地区加工的玉器。虽然年代晚了点,好在做工和纹饰都还不错。”
邓伟伦肯定了这只杯子年代和产地。
随后,他又把那件玉璋和玉璧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并没有仔细的看,只用手在表面自上而下捋了一遍。微微一笑,又对向北寒说道:“小北!你说说这两件东西怎么样。”
向北寒心里清楚,刚才邓伟伦是在捧自己,给自己展示的机会,现在可就是纯纯粹粹地考自己了。
不过他对这两件东西的用途还是很清楚的,至于真假,也有个八九不离十的判断。
轻轻地把那只三十公分样子,呈扁平长方体状,一端斜刃,另一端有穿孔的玉璋拉到自己的面前,略微地审视了一遍。谦逊地一笑,向北寒说道:“这是一只玉璋,是传统文化的‘六瑞’(玉璧、玉琮、玉圭、玉琥、玉璋、玉璜)之一。是和玉圭有些相似。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半圭为璋。’也就是说,玉璋是玉圭从上端尖锋处垂直切下一半的形状,这种形式与出土遗物及古籍和古碑刻纹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