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向北寒的话,黑猴也觉得刚才自己太过冲动了,也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看着大大乎乎,目空一切,可心思确是非常的缜密,看问题也很透彻。
黑猴和陈彬一直有合作,也经常性地捞点偏门,过手点儿来路不明的物件。就拿这只“绿釉印花花卉纹菱口盘”来说吧,就是他在一个林东老偷儿的手里以一万的价格转过来的。
这个老偷儿年轻的时候可是个飞贼,除了派出所公安局、银行金库之外,就没有他偷不到的地方。
这只盘子就是这个老偷儿在三十多年前,偶然进入林东镇文化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员家里得手的。那时候政府对这类少数民族风格的文物还没有特别的重视,都没有等级造册,相关人员甚至都可以把东西带回家研究。管理松懈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盘子丢了以后,那个研究员也很害怕,也报了警,可始终没有追查到任何的线索。文化馆及相关责任人虽然受到处分,并调离原岗位,可案件也就毫无结果地搁置在公安局的打铁柜子里了,成了一桩无头案件。
这个老偷儿也是运气好,本来他下手的时候只是看到装盘子的锦盒漂亮,以为里面是金银首饰呢。可匆忙离开现场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只盘子,气的差点把它摔了。还是他老婆看着好看,才留下来的。
可毕竟是偷来的赃物,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使用。放到柜子里,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恰巧黑猴带着人下乡铲地皮、收东西,老偷儿才想起来那只绿盘子。就把黑皮带回了家看货。
这黑猴的眼力也是多少年摸爬滚打练出来的,一眼就知道这件东西十有八九来路不明。因为这件东西历代都应该是宫藏的东西,解放后也应该是博物馆等级的物件,绝对不会在民间出现。
这黑皮也是相当的聪明,当即就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连说不敢要,连吓唬代恐吓地说这可是国家等级在册的遗失文物,公安局里备着案在找这只盘子呢。自己是多少钱都不敢收,还劝老偷儿赶紧处理了,否则就惹上麻烦了。
老偷儿的年纪也大了,不抗忽悠。再说,本来这盘子就是他偷来的,哪能听出来黑猴在套路他呢。当下就吓傻了,哭着让黑猴帮着出主意。
这黑猴下手也够恨得了,装模作势地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才一咬牙,说道:“盘子我帮你找熟人送回博物馆去,就说是在国外买回来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也得拐进去了。”
老偷儿感恩戴德地就把盘子交给了黑猴。事后,这黑猴还派人送过去一万块钱,说是博物馆的奖励。真是演戏演个全套的。估计那个老偷儿现在还在念叨他的好呢。
现在一听向北寒连唬带吓的话,黑猴心里也打起鼓来了。这就叫做贼心虚!
“兄弟!事到如今了,我也不瞒你,东西是我从一个老头手里收的。至于他怎么得来的,我真不知道。没想到成了扎手的货。唉!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心里也在打颤。
一边的顾强的心里却在暗自窃喜,他倒是很像趁火打劫地拿下这只盘子,放到自己的博物馆。就是不让展览,他也能交给政府博物馆,赚个爱国企业家的好名声。
想到这儿,顾强假惺惺地说道:“侯老板!这东西扎手,我看你还是赶紧出手为好。要不……”
一听他的话音,向北寒马上就知道顾强有捡大便宜的意思。马上就把话头接过来,说道:“顾老板说的对,这件东西侯老板还是尽早处理为好。我想无外乎两条出路,一是主动把东西交到公安局,说清来龙去脉,另外就是交到我手里,由我处理。”
“你?”
听了向北寒的话,黑猴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对!交给我。”
向北寒非常肯定地回答,说道:“侯老板!别看我现在对古董文玩只是一知半解,但我刚刚拜了李肖、邓伟伦、杨起荣三位老师。怹们可都是首都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把东西交到他们手里,自然会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洗白,重新面世。对你、对我是绝对的安全。”
“你是杨起荣先生的学生?”听了向北寒的话,陆长风有点激动地问。
点点头,向北寒说道:“看来陆爷也认识杨起荣老师,这样就更好了,您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确认。”
“啊!不用,不用!我和杨先生有过数面之缘,我非常仰慕先生的学识,真期待能够当面听听他的教诲。”
嘴上做着不用,可看着黑猴投来的热切眼神,陆长风心里也是想知道,自己一直仰慕的陶瓷鉴定泰斗是不是真的收了个学生。
看着一脸迟疑的陆长风,向北寒主动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杨老师您好!我在林东镇遇到了陆长风陆先生,听说我是您的学生,他很想能够和您一起探讨专业知识。”
“陆长风?啊!上海的一位藏家,很有实力。他也在林东吗?”
电话那边清楚地传来了杨起荣的话。
“是的!下面我请他和您说话。”
说完,向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