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中这只“白釉刻花方瓷盘”,黑猴报出了八万的底价,向北寒心头一阵狂喜。就算是向北寒练就了处世不惊的本事,也差点露出笑容来。还好,最终是艰难地忍住了,没有暴露内心的情绪。
“八万?高了点儿。侯老板!我能不能还一口?”
向北寒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小兄弟!不管怎么地,我们这也算是个小型拍卖,不是地摊儿买卖。八万是底价了,你不买那就算是流拍。”
黑猴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向北寒用手摸着磁盘光润的釉面,指尖感受着刻花表面凸凹的质感,拧着眉毛思考着,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全身激动的热血已经快要冲出身体的束缚了。
“八万!成,谁让我喜欢呢,这个盘子我要了。”
向北寒干脆地说,完事就把那只盘子放回了箱子,直接抱走。
虽然八万不是黑猴的心理价位,但在没有别人出价的前提下,能卖出去也算是不错了。
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带有黑市性质的拍卖会在黑猴的主持下继续下去。
接下来的几样东西,都勉强算是辽代瓷器中的小精品,一只盘口瓶,一只鸡头壶,还有一个划花的梅瓶。
几件东西价格不高,顾强入手了梅瓶和鸡头壶,那个盘口瓶由于口沿处有修补,最终没人出价,流拍。
向北寒入手那只方盘后,已经是志得意满了,甚至对于心中一直期待的“绿釉印花花卉纹菱口盘”已经不再那么迫切了。他已经认为那只国宝级的盘子不在黑猴手里了。
“今天我手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拿出来了。可能三位觉得还是有点不过瘾,不要紧,我一个朋友手里还有一件重器委托我帮着出。趁今天大家的情绪都那么好,我就成你们双方之美,把这件东西拿出来,让几位一饱眼福。”
黑猴说完,一招手,两个始终没有说话的汉子其中一个,捧着一个扁方的锦盒走了过来。啥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只青绿的锦盒上。
把盒子稳稳地放到桌子上,黑猴轻轻地打开盒子,非常郑重地从盒子里捧出了一只绿釉的花口瓷盘。
只扫了一眼,向北寒心头就是一紧,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只“绿釉印花花卉纹菱口盘”出现了。
在黑猴把那只直径三十多公分的盘子放在红丝绒展台上后,陆长风、顾强、小老头和胖子,甚至是顾强带来的那个妖艳女人都把头凑了过来,都想一睹国宝级重器的庐山真容。
这只盘子为棱花口型,卧足。通体遍施绿釉,胎釉接合紧密。盘沿及盘中都用印花折枝花卉为主题装饰纹饰。总体看显然是沿用了唐代金银器的制作方法的印制工艺,装饰华美,端庄大气,是辽代陶瓷中的典型代表器物。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这盘子是真正的瓷。
“好东西,好宝贝。”
陆长风的手指轻轻沿盘口的菱花边缘游走,微微闭目,那个状态就仿佛正在感受这着一千一百多年前那大辽王朝盛世的风范,细细体味着契丹这个来自草原民族的金戈铁马。
顾强的眼睛也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如此漂亮、完整,又堪称完美的国宝级重器,任谁能不眼馋呢?
向北寒的心也是砰砰地狂跳,暗想:“这只盘子还真出现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形势,自己想要拿到手不是希望渺茫,简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向北寒的脑袋里在飞快地想着策略。
“侯老板!赶紧报出你的底价吧。”
顾强的眼睛没有离开盘子,嘴里却在催促着黑猴报价。
黑猴脸上带着洋洋自得的笑,撇了一下嘴,说道:“这盘子是我朋友的,我实话实说,朋友给我报价五十万,低于这个数想都别想。”
“五十万?”
顾强问了一句后,低头心里盘算着出多少价合适。另一面的陆长风的表现就相对冷静了许多。
对于这件东西,他心里更加的清楚,肯定是被列入国家禁止买卖交易范畴的东西。从物件保存情况看,没入过土,没有太多使用痕迹,由此可见,它不是陪葬品,也不是传世的。很有可能是清宫旧藏,或者说是哪个博物馆的藏品。
“难道是黑皮从博物馆里盗窃出来的?不能啊!最近也没听说国内哪家博物馆失窃了。难道是个人手里的东西”
陆长风是古董文玩界的虫儿,他对这行里的事儿比谁消息都灵通,比谁的清楚。
就在这时,向北寒说话了,“侯老板!这件东西是够漂亮的,不过,我可不敢入手。不是我怕事儿,是因为已经出事儿了。”
这句话一说完,房间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小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就出事儿了?东西在我手里放着,人也在这儿好好呆着,你说我出事儿了?是不是有点儿自找不自在了?”
显然,黑皮对向北寒这个生瓜蛋子的话非常的反感,要不是看在他刚刚收了自己一件没人出价的白釉刻花方盘,早就让门口的两个兄弟把他扔出去了。
“哎呦!侯老板!你别生气。我说这只盘子出事了,是因为前几天我见过它。只不过是在一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