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的?小北!你前两天挨那一枪没被打残了,是不是给打傻了?假的你花十四万。”
一听向北寒说手里的鼻烟壶是仿品,赵勇当时就急了。十四万啊!他当兵三年复员费才十五万多点,能不当回事嘛!
曹祥也挺纳闷。他知道向北寒绝对的谨小慎微,不可能做这种没脑子的事儿。
向北寒噗嗤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仿造、仿制,历朝历代都有,什么时候仿的、谁仿的、仿到什么程度,这都有说道的,你急什么。”
见超市里没有旁人,向北寒把鼻烟壶立在了柜台上,继续说道:“这是一只清末的水晶鼻烟壶,原本应该是一套十二只,十二个人物,金陵十二钗。从用笔画风上看,是马少宣的风格。”
“要说马少宣,就要说说这鼻烟壶。明末清初西方传教士来中国传教,把鼻烟壶带了进来。原本就是个铁皮盒子,可中国人自古就崇尚唯美,就逐渐把鼻烟壶艺术化。材质上先后出现了瓷、铜、象牙、玉石、玛瑙、琥珀等,在装饰上也出现了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内画等技法。”
“清末光绪以后,内画壶工艺达到了鼎盛时期,涌现出了很多著名的工艺大师。马少宣就是当时极富盛名的‘京派’内画高手之一,以‘一面诗一面画’的内画技艺名冠京城。一九一五年他创作的内画鼻烟壶,获得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名誉奖。被外国艺术家称为内画界的毕加索。”
“小北!你说的这么热闹,难道你手上的这只鼻烟壶难道是马少宣画的?”
赵勇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赶紧问。
“你知道一只马少宣真迹鼻烟壶多少钱吗?少一百万拿不下来。那两个东北老头也是行里的玩家,如果是真的马少宣他们会看不出来吗?他们唯一看走眼的是,这只鼻烟壶虽然不是马少宣的,但也是出自清宫造办处。”
说着,向北寒把鼻烟壶盖子取下,露出了磨口、内堂,以及里面的银勺子。
“你们看这个水晶掏堂、磨口的做工,翡翠包金的盖子,精致的银勺儿,这一定是清宫造办处定制的。只是这画工略显生涩,虽然有马少宣的风范,却没有马少宣笔下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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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里的鼻烟壶递给曹祥,向北寒接着说道:“我推测,这只鼻烟壶应该是光绪或者溥仪下旨定制后,打算请名家手绘,供皇上或者是赏赐个皇亲国戚、大臣把玩的。后来因为战乱,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来得及完成就散落民间了。后来,有人得到后,又请内画高手仿马少宣的画风完成的,当时也应该是十二只。那两个老头说是末代皇帝溥仪带到长春后流落民间,也有这个可能。毕竟长春是伪满洲国建都的地方。”
“哦!我明白了,这只鼻烟壶本身是官造没问题,就是这内画不是名家的,对吧?”
曹祥虽然只对钱币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但他对古玩行里的各种手法却非常清楚。此时,他对向北寒的眼力更为崇信,甚至觉得这孩子的眼睛毒的有些恐怖。
赵勇也反映了过来,呵呵一笑,说道:“合着你小子是花钱买个官造的壶身,买了个民间的画儿呀!”
“这话也不对。这画工虽然不如马少宣,但水平也非常高,又是老仿,这十四万的价格也算是一个漏,市场上遇到行家,二十五万不难出手。”
听了向北寒的推断,曹祥问道:“二十五万?难道那两个东北玩家不知道,整个琉璃厂的人没看出来?”
向北寒一笑,回答道:“曹叔儿!这宝贝会选主儿,他们没看出来,我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其实,他们之所以不敢下手,是因为他们没看出来这是一只半官造的鼻烟壶。回头,我让管先生请李肖老师帮忙掌掌眼,看看我的推断靠不靠谱。”
恍然大悟的赵勇和曹祥是彻底被向北寒折服了。就这段跟评书一样的推断演绎,一般人就没有这个思维,想都不敢想。
除了得到了这只鼻烟壶,向北寒这次捡漏还有了另外一个对他意义很大的发现。这次,在用双眼扫视鼻烟壶的时候,眼中虽然泛起了红芒,但却没有发热,头也没有晕眩的感觉,心里一时间也很激动。
经过了上次手术中灵魂出窍的那次体验后,原本大脑中混为一团的各种信息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现在清晰了很多,也非常有条理。原来每次调取都会感觉非常的累,可这次他发现,在自己看到鼻烟壶那一瞬间,脑子第一时间就反映出了关于这个鼻烟壶的所有信息。
“难道是上次受伤真的影响到自己的大脑了?还是手术麻醉刺激到那根神经?或者是在那种意识模糊的潜意识中,把大脑里原本存储的所有信息都整理清楚了?”
在赵勇和曹祥轮番把玩鼻烟壶的时候,向北寒也在思考自己双眼和大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去了两趟琉璃厂,捡了两个大漏,这让向北寒更加坚定了重新夺回祖业“向宝堂”的决心。赵勇也是格外的兴奋,恨不得天天去琉璃厂上班。
两个人在小超市里,陪曹祥聊天,等了不到一小时,管彤亲自开车来接郑庭审和向北寒。见赵勇也在,很热情地邀请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