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我还没睡醒你就把我折腾起来了,就为了和你一起看你们家的祖业?要我说,干脆暗地里下手,逼齐成山那老小子交代当年怎么设局骗你爸的,坐实了证据再告他去。省的你整天惦记着,我也跟着抓心挠肝的难受。”
赵勇哈欠连天的坐在餐桌前发着牢骚。
今天,是向北寒诊所轮休的日子。一大早上他就把赵勇从被窝里拽了起来,以请他吃爆肚的理由,把赵勇忽悠到了琉璃厂。
这个时候,两个人正坐在“向宝堂”对面的一家“老九”爆肚小店里,点了两盘爆肚,一盘肚领,四个烧饼,一人有来了一碗羊肉汤。
而对面正是向北寒家五代经营的祖业——向宝堂。
横跨三间门面的老式的门脸,上面悬挂着他们家传承了五代的排匾,看的向北寒心里不是滋味。当年他爸被骗的时候,说话了,不但是以店面作抵押,还要把这块匾也算在里面。也正是这个原因,气上加气,最后散手人寰的。
看着自己兄弟眼中放出的那两道带着愤怒仇恨的寒光,赵勇心里很急。他是个猛人,什么事情都希望下猛药、用猛招,可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想问题也稳当了不少。刚才那个“屈打成招”的馊主意,只是痛快痛快嘴而已。
“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想把对面收回来。等咱们买彩票中奖,有钱了,一定把它盘回来,你当老板,我做安保。嘿嘿!”
赵勇大咧咧地宽慰着向北寒。说完,他也把眼睛转向了对面。
向北寒的眼睛盯着与“白记”隔街相望的“向宝堂”,说道:“当年的事我觉得爷爷说的很对,这齐成山并不是主谋,他没有那个心计。”
向北寒淡然一笑,收回目光,确切地说是收回了飞出去的心愿。
“小勇!对向宝堂我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从小我爸就不让我进去。就是爷爷放不下。有朝一日,我一定让它重新姓向。”
声音不大,可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昨天,在帮管凌海鉴定完古币,劝解他一番后,向北寒又交代了治疗管彤腰伤要准备什么样的硬床。坐着管彤那辆超豪华的路虎越野车离开那栋超豪华别墅,向北寒的人生观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有钱人的生活也有烦恼,有钱人的日子也不是不可想象,要是将来自己有钱了,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想象终归是想象,怎么把“向宝堂”夺回来,了却爷爷的心愿才是现实。
对于管凌海上当受骗的这事儿,向北寒觉得或许是一个接近“向宝堂”的机会。因为那个设局骗管凌海的骗子叫兰秋山,与现在“向宝堂”的老板齐成山相互狼狈为奸,没少骗同行,对新手更是不择手段。
正说着,两个人点的东西上来了,而且是老板亲自端上来的。这家爆肚两个人常来光顾,老板也和两个人半大小子熟识了。
“勇子啊!没想到你小子当了几年兵出息不少啊!到我这儿来还学会客气了。”
老板白叔儿戴着回族传统的小帽子,笑盈盈地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了,“算你们俩小子有口福,我这儿刚出锅的牛筋,给你们尝尝。”
向北寒嘿嘿一笑,说道:“白叔儿!谢谢啊!又让您破费了。”
听了向北寒的话,赵勇赶紧伸手从托盘里端过那盘色泽红亮的酱牛筋,“谢了,白叔儿!您这手艺没的说。”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愣是坑了老板一道。
白老板倒也不生气,笑骂了一句,“俩鬼小子!我这儿你们还少白吃了?”
这话也不假,赵勇没当兵前,两个人没什么钱。向北寒靠着出手入手一些小玩意儿挤兑点钱,来这里点上五块钱一小盘的爆肚解解馋。白老板对这俩小子也挺喜欢,一盘爆肚给两盘的量,有时候还白送两小碗肉汤。这就让这俩小子逮住了,经常地光顾,吃冤大头。
赵勇当兵走了以后,向北寒虽然也来,但次数并不多,但结账的时候总是要打包带走几份的爆肚、肚领、烧饼,照顾白叔儿的生意。
今天是赵勇回来以后第一次来,老头高兴,亲手做了一盘牛筋送上来,算是给赵勇接风。
看着两个小子的赖皮样,白老板摇头笑着回后厨忙活去了。向北寒和赵勇当即嬉笑着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了。
也就吃了不到三口,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嘡啷”一声响。这声音传到向北寒的耳朵里是那么特别。
马上停下了筷子,侧耳倾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
就听到对面一个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人嚷嚷道:“你弄啥嘞!摔烂了你可赔不起。”
“哎呦!一个民国的破香炉,最多千把块钱,看把你宝贝地呦!”
说话的人是一个北京腔——齐成山。
“民国的?齐老板!你可不敢胡说,这可是明朝正德时期的香炉,少五万我不会出手的。”
河南腔极力地大声争辩着。接下来,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想来是双方在检查掉落地上的香炉是否摔烂了。
“好在我用脚接了一下,不然你小子还不得讹上我。”
这回先开口的是北京腔的齐老板说。
“齐老板!我罗伟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