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才说完，气氛已经陷入了一个落针可闻的地步了。
姜倾看着姜瑶的眼眸已经完全冰冷了。
姜瑶竟这般信口胡诌，胡搅蛮缠！
明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寥寥几句说得她好像与蒋承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般。
姜倾语气冰冷至极：“皇妹慎言，切莫毁了他人清誉。”
姜倾直视着姜瑶，一向温和的眼眸此时盛着怒火与冰冷，倒是第一次在姜瑶面前展现出她的皇女风范。
姜瑶盯着姜倾看了好一会儿，才勾唇道：“皇姐不想承认便算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语气漫不经心，却能让人的怒火达到顶峰。
姜倾恼怒至极，正欲开口说话，姜瑶打断了她。
她扬起下巴，高傲又不屑地说：“皇姐，若是这也要跟皇妹我计较的话，要不我们去找母皇争论一二？”
以往那张昳丽的面容只是在嚣张地笑着，如今却好似在流淌着毒液那般，沾上一下都要掉一层皮。
姜倾一口气卡在喉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自然知道女皇宠爱姜瑶的原因，所以闹到明面上，吃亏的只会是她，在没有把单家的势力打压下去之前，谁都不能和姜瑶正面起冲突。
姜倾知道自己冲动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服软的话，姜倾只觉得很是丢脸。
姜倾不说话，显然是让步了，但是姜瑶却开始咄咄逼人了。
“皇姐怎么不说话了？”姜瑶嘲讽地勾起嘴角，一点脸面都不打算给姜倾，“总不会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吧？”
“那皇姐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跟母皇告状了。”
姜瑶这话一出，姜倾的目光就如同寒刀一般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中满是“你怎么敢？”的意思。
整个习书堂安静无比，那些大臣的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他们都垂着头，生怕火气被转移到他们身上。
姜倾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但是在看到姜瑶那毫不掩饰的恶意时，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微微抿唇道：“皇妹一向让母皇喜爱，既然皇妹说我错，那便是我错了。”
竟是直接按姜瑶之前说的话反了回去！
明面上是服软，暗处却是指姜瑶嚣张跋扈，争个对错完全没有意义。
姜瑶完全不吃这一套，她轻嗤一声：“既然皇姐知错了，那你就给我道歉吧。”
姜倾的手心暗暗捏起，但也知道今天姜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干脆站起身走到姜瑶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姜瑶好一会儿，微笑道：“此事是皇姐错了，皇妹此次便原谅我可好？”
姜瑶挑眉笑道：“当然，皇姐知错就改，皇妹我怎么会不原谅呢？毕竟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姜瑶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心想，如果你都讲道理，那世界上就没有不讲道理的人了。
此事便当做闹剧一般过掉了。
但此事过后姜瑶算是彻底和蒋承宣闹崩了，以往见到她都是会呛几句的人，以后一段时间，见到她，蒋承宣就好似耗子见了猫那般，见到了就跑。
今日习书堂的课程结束了，姜倾却不急着离去。
“宰相大人，请稍等。”
她喊住了宰相，想以一些课外问题缠住了宰相大人的脚步。
宰相皱了下眉头，礼貌地拒绝了：“大皇女殿下，兴许可以等到下次课堂我再予以解答。”
以往姜倾这样拦住宰相的时候，后者都会温声指导，但是今日宰相却突然严厉了起来，导致姜倾感觉有些尴尬又有些愠怒。
她不免想到今日与姜瑶的闹剧。
必然是姜瑶这般胡搅蛮缠，才会让宰相此时拒绝她。
姜倾掩下眸中的情绪，抬手作揖道：“是学生越矩了，还请大人恕罪。”
宰相大人看着姜倾，这个一向很是温和稳重的大皇女殿下，终是开口道：“大皇女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姜倾垂眸应声道：“是，学生知道了。”
宰相大人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了。
姜倾看着宰相大人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呵。”
……
姜瑶离开习书堂后，便直奔单旭的寝殿去了。
路上，系统101夸她：
“宿主，你刚才的嚣张的样子帅爆了，跟你以前有的一拼。”
姜瑶语气平淡：“我记得我在反派组工作的时候也是很淡定的。”
系统101可疑地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姜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就算系统101跟她灵魂绑定，但本质上还是轮回司的工具。
就像是这个话题，原本应该是没有任何敏感字词的。
但是系统101提到了“过去”这个词，而且很明显，系统101的那个“过去”与她认知中的“过去”并不一样。
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要知道这一点，她肯定是要去异域走一趟才行。
姜瑶走进单旭的寝殿，幽香扑面而来，周围的椅子上都摆放着精致的裙装，在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