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被甩出的失重感瞬间充斥在了吕贝格全身。
天空茫然暗如黑夜,乌云翻涌间如同狂奔直扑地狱一般,凛冽的狂风裹挟着硕大的雨雪直扑而来,打在脸上令眼睛根本没法睁开。
就在空中急速翻滚的同时,他默念数秒后拉开了伞包拉绳,巨大的圆形伞衣瞬间向上“呼啦”一声巨响张开,
背部仿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伸手将他拉回,快速下落的身体陡然间就已放缓……
漫天雨雪让他没法辩别方向。这时,吕贝格已恢复到了直立状态,耳边尽是呼呼风声,他尽力半睁双眼向下四处张望。
偶尔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苍穹一片灰白……
此时下方视线已经略好一些,极目远处尽是皑皑雪山苍茫耸立,犹如凹凸不平的巨大幕毯,无边无际……
最危险的一刻即将来临,他控制好方向拉杆,聚焦视线在扫视中寻找合适的降落地点。
此时,吕贝格深吸了一口气,寒意尽入体内。同时也在寻找空中的其他队友。
脚下雪山已经越来越近了,灰白相间的山脊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亮光。
此时,右上方一个白色伞衣正向他靠来,他眯起眼睛仔细望去,罗姆正在向他招手。
此时,降落位置他已经看好就在雪山脚下的一片粒雪盆地,他转向罗姆用力向那里指了指。
不一会,那片宽阔的盆地就已迎面扑来,让他感到眼花缭乱。
“哦!”就在心里猛喊这一声时,他的双腿也插入了厚厚的积雪之中,脚底碰到了坚硬的地面。
他还来不及站稳,整个人就在伞衣的张力下双腿又被拉出,踉跄中滚出了二三十多米远,就在这一停一拉之下,积雪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
吕贝格迅速解开了伞衣绳后,一阵呼啸狂风早将伞衣吹向远处深谷……
随后,他躺在那伸了伸僵硬的双腿,四处摸了摸身上,没事……
与此同时,罗姆也在不远处扑腾了好一会才将巨大的伞衣解开,随后两人远远地相互打了个安全手势。
雪山天气变化多端,此处山坡竟有些许刺眼的阳光,呼呼狂风刮在坡岭激起了一阵阵的飞雪。
吕贝格知道现在还远未脱离危险……
这时远处又有两顶伞衣徐徐落在了下方的山坡上。
“还有人!"罗姆喊道,随后两人迅速连滚带爬奔了下去。
远望处起伏间尽是一片雪白,山坡下已经有了一个黑点正在缓慢移动。
半个小时后,两人与霍夫曼聚在了一起,身旁的汉斯正躺在积雪里,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全身轻微的抽搐着……
他应是在着陆的时候,身体直接撞在了突起的岩石上,鲜血已从衣裤里渗了出来。
伞绳挂在岩石一角,伞衣在远处正呼啦呼啦的扫来扫去。
汉斯稚嫩的脸庞有些扭曲,眼神中充满着无力的恐惧……
眼见汉斯受伤严重,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沉默片刻,罗姆低头从身上拨出手枪,蹲下后照准汉斯的太阳穴停留了两秒钟。
“砰!”一声闷响……
与其让他痛苦下去,不如帮他一下。
看着汉斯那凸起的眼珠,吕贝格蹲下后用手让他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这里夜晚气温会下降至零下30多度,三人迅速将汉斯身上的物品取出。
过不一会,太阳一头钻进了云层,凛冽的寒风撕扯着三人的衣帽,浓密的雪粒在空中翻飞,几米外就已分辨不清前进的方向。
一路上大多地方的积雪已经漫过了膝盖。天黑前,他们必须要走下雪山。
入夜时分,他们来到山脚下一条狭长山谷中,左右两侧风化岩峰在铁蓝色夜空下就如墨玉一般乌黑发亮。
狂风尖啸……
就在一块突起的岩石旁背风的凹地里,三人紧裹在棉衣里靠在一起,全身瑟瑟发抖……
他们根本就无法入睡,可山谷内更无其它可去的地方。时间在缓慢中一点点的过去,而这三人却不知自己能否捱过今晚!
此时,吕贝格想起了巴伐利亚州南部的家乡,原野上四处码得整整齐齐的草垛、绿树掩盖下的农庄和青翠起伏的山坡,那里就是一幅精致的风景画……
还有等着自己归来的新婚妻子海伦娜。
………
此时,会议室里的小吕贝格掏出了一个随身本子,说道:“这是我祖父当年写下的。”
随后他照着念了下去:“我们对于低级生物的一个优势,那就是有一个相对智慧的脑袋!它可以让我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以及满足自己一步步增加的欲望。”
“它们的世界我们了解吗?是的,至少有一点我们应该可以清楚的知道,此刻脱下身上所有的装备进入到无尽的旷野中去,我们活的并不会比它们更好……甚至根本就无法如它们一样在这里艰难的生存下去。”
小吕贝格低头念到这停了一会。
片刻,他转头望向墙上那幅地图说:“就是这幅斯文•赫定当年所绘的地形图里,沙姆巴拉洞穴就在其中的一座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