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营的对手,彭城卫就比大河卫高明的多。中午杨泓接到前出侦查的回报。石安河西侧五里处发现了官兵的夜不收。只不过这七名骑马的夜不收,也没有远离道路侦查。只是沿着道路前进,每过二里就派人回去送信。
“这是何意?说他们谨慎吧,不侦查周边情况。说他们大意吧,二里就回报一次。”
“嘿嘿,这个营长你就不知道了吧~二里回报一次, 上官看得见,明白你没有偷懒。至于其他上官看不见的。。。”
“赵大彪,你狗日的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糊弄过我的?”
“营长,你这才是冤枉人呢。二营长做千户官那会,俺们可是任劳任怨。俺说的是其他总兵的部下。”
“真的?回去我找刘福问问, 他那会可是夜不收的总旗~要不是腿断了,哪轮到你小子做连长!”
“你去问!你去问!看他能说我赵大彪一句孬话不!”
“行!刘福要是不说你小子孬话, 我请你喝酒~二排、三排的侦查部队有回信吗?”
“还没有消息传来。按照营长的命令, 没有发现官兵不用汇报。”
“哦,命令是我发了。现在已经确定石安河,上下游三十里只有这一座石桥了?”
“是的,三十里内除了这座桥,其他只有摆渡的木筏。”
也就十来米宽的石安河,摆渡倒是也不费事。
“这会夜不收差不多快到桥边了,咱们还过河吗?”
“营长,还过河干啥?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别让官兵把咱们给堵在河西了。我觉着还是等侦查到,彭城卫的详细消息,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杨泓吐掉嘴上咬着的草根:
“有道理,那咱们不过河。既然如此,就让炊事员做饭吧。不过团长不是说了,打他的夜不收、前哨、侧翼吗。那就在桥头埋伏他们一下!一班长、二班长!”
“到!”*2
“一班在桥东500米埋伏,二班等开火后堵住桥头。他们最多也就7个人, 别射马!听到没?”
“知道了,不要射马。”
“快点去吧, 还能赶回来吃热饭。”
。。。。。。
石安河西二十里的路上, 数百穿着老旧战袄,与上千青壮分成弯弯扭扭的四列,向东齐头并进。队尾跟着数十架牛车,其中四架牛车上四根粗壮炮管,被牢牢绑缚着,居然是四牛拖拽。最后才是推着公鸡车,挑着担子的上千民夫。
一位夜不收打马小跑来到队伍中军位置,下马单膝跪地,对着千户官禀报:
“回大人,前方十里内没有发现军伍踪迹。”
“好,本官知道了。下去休息片刻,给马饮水喂食后,就回转吧~”
“谢大人,小人领命!”
“千户大人,果然是家学渊源的老军伍!从昨天就派出夜不收。这样必不会被郁州的匪类埋伏~”
听完这名夜不收的汇报,彭城捕头王德骑着一头毛驴,拱手对身旁的彭城卫,千户官钱少伯恭维道。
自从二个多月前,王德带人装成小贩,混入郁州查探了小半个月,对郁州的情况十分了解。回来把郁州的情况跟知府一一汇报。
当听说郁州不光组织流民开荒,琉璃、铁器等作坊数十座,养牛马上千。海边有数万亩盐田~知府几位大老爷当时,嘴角的涎水就流了三尺长。
在得知郁州有两千青壮队伍,几位大老爷不光忍痛拨出,彭城府库的钱粮送到彭城卫所。可知道彭城卫只有不到五百实数的兵丁。几位老爷咬牙再次打开武库,组织武装了青壮上千,许下了二两的月例。让彭城卫训练了半个月。
就这还不算完,没有兵部调令、都督府兵符,彭城擅自出动军队越境攻击。说到哪都是死罪,所以吃独食定然是不行的。
知府低调便服去了趟金陵,也不知道许诺了什么,带回了兵部探知淮安府北部,有匪类聚集威胁运河,要求淮安府与彭城两路出兵剿灭的军令。至于兵符,魏国公徐弘基的侄子,大河卫千户所都出动了,兵符还算个事?
知道郁州匪人善用火器,彭城卫出动的时候,几位大老爷甚至拆下了,彭城城墙上仅有四门,三千斤红夷大炮随军出征,力求一战克敌。
四十来岁的彭城卫千户官钱少伯,虽然十年前从边军蓟镇,运作调动到内地,有避战的嫌疑。但是小二十年边军的经历,显然也是位知兵的军将。
“昨日就踏入海州境内,离郁州不过百十里地。临战者如履薄冰,钱某被知府老爷寄予厚望,不谨慎如何能行。”
捕头王德连声点头赞同,心中却忧虑不已。没去过郁州不知道,去过了就忘不掉郁州那种,没有乞丐,没有蓬头垢面,面色凄苦为生计发愁的百姓。整个如日初升生机勃勃的面貌。
郁州对煤铁的需求是海量的,靠着大运河的便利,郁州在彭城的货物采购,简直是来者不拒,各个矿山作坊直言今年日子好过了不少。
大家做做生意不好吗?郁州杨氏也是个愣头青,去年居然敢在彭城做下那么大的事。自己有这样泼天的财富,你闷声发财不就完了,这不是大灯笼上茅厕找死么。
“咦~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