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窗外下起了漂泊大雨,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忽然乌云密布,不过她也没出声,撅着嘴巴一脸不情愿。
噼里啪啦的雨声,使她有点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声音,皱着眉头抱着手中的玩偶。
叶诗婷正待在自己的房间,站着身子看向窗外,手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看向窗外的世界。
房间内的装修比较少女系,床头床尾放着各种可爱的抱枕,海绵宝宝,某个kk猫,以及魈的抱枕…
书桌上摆放整齐的化妆品,以及一大叠账单,一台少女粉的笔记本,还有一些塑料袋摆放地有些凌乱。
她敷着面孔,只露出眼睛与嘴巴,对着电话那头道:“如果缺钱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千万不要觉得太见外,活下来才最重要。”
“好,得啦,现在我身体好了一些,前几天刚刚化疗,这几天乾坤也回来了。”
电话那头稍显沙哑的声音,不由令叶诗婷心生好奇,鬓发不知何时散落。
为了对方的身体着想,她小心翼翼问:“乾坤…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我老公啊,你不知道吗,我们刚毕业就结婚了,他是大我几届的学长,当时跟你说过,有个学长追求我…”
林菀溪语气中没有半点害臊,似是已经习以为常,对着好闺蜜倾诉道。
她坐在床头上,盖着白色的被单,视线挪到身旁的李乾坤,不由笑了笑:“我还以为他抛弃我了呢。”
说完她顿时头皮发痒,抓挠几下头发,发现手心有十几根根头发,甩了甩手,毫不在意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现在她行动不便,只能安静地坐在床上,由于住在北方,所以此时的阳光十分明媚。
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李乾坤,与出去之时,黑眼圈加重几分,不由地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身上稀奇地没有出现烟味。
与南方区域的湿热环境不同,这里的气候干燥,夏天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热。
而且不会被晒成咸鱼,很少时间身上是黏糊糊的,晚上甚至还有徐徐凉风可以吹。
她与叶诗婷是大学宿友,也是玩得较好的闺蜜,性格属于活泼乐观类型,外貌属于耐看型。
典型的大学生外貌,带着一副圆型眼镜,卡姿兰大眼睛,身上带着书香气味,儒雅的女性,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并且还爱哭。
她所谓的乐观,只不过是对生活的无奈罢了,顺其自然的看法而已,身患白血病的她,几乎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人有一种病,叫做穷病,过度幻想美好,只会忘记现实的痛苦。
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份体面点工作,她原本想进体制内工作,却在体检时,告知自己已经患上白血病。
不过好在的是,医生说还有挽救的希望,只要肯花钱,还是有希望的。
她很清楚,这句话的份量。
结婚时候的房车都卖了,至今还欠下亲戚不少钱,心存愧疚的她,认为自己拖垮了整个家庭。
亲戚们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毕竟菀溪这个姑娘,大家都看在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亲戚们嘱咐她好好养病,钱大家凑,去借。
只要人没事就行,活着就还有希望,人一旦死了,可就真的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某些人渴望活着,某些人希望已经死了,某些人渴望生命的自由…有些人自以为自己深处绝境。
对生活的期盼,也是无奈。
每个人衡量的标准都不同,但只要活着,就一定能重新抓住希望。
她都还没开始实习,读了一辈子书,却患上白血病,这换作是谁都觉得惋惜…
上个星期自己的丈夫,李乾坤跑出病房后,好几天没有出在她的视野当中。
在那一刻,她的心犹如刀绞痛,默默地坐在病床上,看着远处的黄昏暗自出神。
脸颊的泪水慢慢滑落,紧紧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哭声,感慨自己梦寐以求的婚姻,竟然如此脆弱。
牙龈隐隐的血液渗透,用手臂擦了擦鼻血,随后低头看着身上的淤青…夜里抱着被子,在被窝里颤抖,抹眼泪。
无声的哭泣最为致命,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患上这种病,对于谁都是巨大的打击。
“只不过是”自己一睁开眼,平凡的去面试体检,然后就欠了一屁股债务…
丈夫李乾坤一句话没留下跑了。
那几天准时过来送饭的母亲,都会小声责备,自己的丈夫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不见踪影。
而父亲则是坐在床头,感慨地望着自己,男人之间的难处。
也没有过多责备,既然女儿都相信他,那作为父亲的同样,也得相信女儿的眼光。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跑了呢?电话也打不通…”
母亲小声叨叨,没有责备,只是小声无奈,亲家那边也筹了很多钱,就等着医疗备用。
黄昏很美丽,但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对于向往美好的人一记棒槌,对于向往死亡的人给予一条顽强的生命。
苍天不公。
毕业之后就与,比大自己几岁的学长结婚,当时几乎是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