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他为她而做的改变,不可谓不大,而且现在来说,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算了吧你”,夏雨沫哭得抽抽搭搭,从他怀里抬起头,拿出手帕擦泪,“你是白年长我几岁,很多事却都不懂,你知道怎么着就叫欺负人吗?”
池柏煜黑线,“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不对,三岁小孩子也知道什么欺负人吧,她当他是什么?智障,还是菩萨?
夏雨沫含着泪笑,并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最担心的是池柏煜的郎村之行,“柏煜,你可一定要小心,快点回来。”
“我知道”,池柏煜一派轻松,是不想给夏雨沫太大的压力,“我每年都要回郎村一趟,虽然不会跟郎村人有什么接触,但那里毕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不会有事。”
“没有接触?”夏雨沫一愣,有点不明所已,“为什么?你不也是郎村人吗,难道你跟他们还不熟悉?”
池柏煜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忌讳,“因为妒忌吧,郎村人其实一直都……都拿别样眼光看我,所以……”
“妒忌?”夏雨沫意外于他的用词,“妒忌你什么?你有资格做净血人手术?”
池柏煜苦笑摇头,“那是后来的事,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一个实验品吗,在我出生之后,能够短暂的见阳光,而且即使被晒到,身体裂开和出血的症状也较郎村人轻很多,不会致命。”
即使是因为这样,也被从来就不能见阳光的郎村人所敌视。说白了就是妒忌,虽然碍于郎行龙的面子,他们不会把池柏煜怎么样,但那些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就总是疏远他,不跟他一起玩。
夏雨沫瞠目,对郎村人的同情之心大大降低,替池柏煜鸣不平,“他们怎么这样?你们都是郎村人,同根同源,你能够好一点,他们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池柏煜白她一眼,说这话倒也没别的意思,“如果你被黑暗、痛苦和绝望折磨那么多年,心理也会失衡的,所以,他们那样对我,我就算当时年纪小,也并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很悲哀。”
那时候池柏煜年幼,当然不明白个中原因,只是从小尝惯了孤独和被远离的滋味儿,这让他很难过,不愿意待在郎村。而郎行龙整天忙于研究郎村人的病,古茗则陪在他身边,也不太管他,他就通过地下狼行道到罗森孤儿去玩。
“狼行道?”夏雨沫隐约记得池柏煜之前说过,那是连接郎村和外界的唯一通道,不禁对它充满了好奇和想像,“是什么样的?”
池柏煜抿抿唇,“就是一条地下通道,没什么特别,我之所以去罗森孤儿院,是因为当时的院长罗森是个很温和的人,从来不拿异样眼光看我,还跟我讲了许多孤儿的事,跟他在一起说话,我心里会很平静,什么都不用想。”
所以池柏煜的童年时光,基本上都是跟罗森院长在一起,有时候一住就是好几天,白天躲在几乎是完全封闭的小佛堂里,晚上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时间长了,郎行龙夫妇也就习以为常,默许了他这种行为。后来他掌控华熠集团后,才倾尽所能帮助罗森院孤儿院的孩子们,直到现在。
“原来如此”,夏雨沫吐出一口气,“那没有什么接触也好,你也省得替他们担太多的心。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