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乍一见到池柏煜的面,夏雨沫愣了愣才回过神,跳起来就抱住了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你终于回来了,幸好你没有事……”
“是你太担心了,我能有什么事”,池柏煜抱着她,嗓子有些哑,看来这几天他肯定忙得很,“不过去取一些样本什么的,没事的。”
夏雨沫抱着他好大一会儿,直到身体不抖了,这才慢慢松手,“许老要的东西都取回来了吗?”
“差不多了”,池柏煜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去慢慢说,“就是取了一些郎村的水样、土样,还有空气质量检测数据,上次佟乐给我们看的那种树的树汁,以及郎村人老、中、青、幼的血液样本,许老已经看过了,说这些就差不多,现在我们就等一个结果了。”
“这些天你和陌尘都辛苦了”,夏雨沫抓紧他的手,仿佛为了给他力量,给自己信心似的,“许老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对了,你这次回郎村,他们看到你是不是还会……”
“终究是有些隔阂的吧,毕竟二十年没有再坐在一起了”,想起郎村人看着他的目光有多冷漠、木然,池柏煜就一阵心寒,不愿意再回想起来,“不过他们也很希望许老能够想出办法,救他们于水火,所以我回去取样,他们都很配合。”
“人之常情吧!”夏雨沫安慰他,“柏煜,你不用太难过,郎村人跟我们到底是不一样的,我想即使穷尽一生,他们也没办法再适应这个社会。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许老没有办法,整个世界都没有办法救郎村人,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就让他们守在那方寸之地,了此一生……”话说到这里,看到池柏煜异样的眼光,她“腾”地一下红了脸,急急地解释,
“对不起,柏煜,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
“咱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池柏煜苦笑,但也欣慰,“雨沫,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次回去,看到的情景真是。”较之二十年前,郎村人的数量又大为减少,而且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者,几乎看不到年幼的孩子,而且他们的苍白、羸弱更胜从前,简直让人觉得,他们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受罪。“所以,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夏雨沫咬着嘴唇,顿时释然,重重地叹息一声,“那你就不用多想,也别自责,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可是我多么希望江彻和陌尘他们能够没事……”
“上天哪有这么偏心,不放过郎村人,却饶恕背有命债的净血人”,池柏煜摇头,眼底是一种很深沉的悲哀,“现在,只有等着许老的检测结果出来,再下定论不迟。”
只能如此了。夏雨沫点点头,沉默下去。
差不多十天之后,许老从诺亚医院实验室打来电话,请池柏煜过去一趟,说是有了结果,但他在电话里就先给池柏煜提了个醒,说情景不容乐观,让他别报太大希望。一听这话,池柏煜的心就沉到谷底,等太阳一落山,就带着夏雨沫开车直接去了诺亚医院,见到了还在忙碌着的许老,“许老,你在电话里说。”
“坐”,许老表情严肃,拿起桌上一大迭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些外行人看不懂的数据和图形,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情形不容乐观,说深了你们也不懂,简单来说,我对池总取回来的样本进行了详细检测,已经可以确定几件事:第一,古鱼国所用的防腐剂原料,的确
是从冥森林中那种树汁中提取,而且含有剧毒,少量的和临时性的皮肤接触,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可如果大量、长期性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血液循环,其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池柏煜和夏雨沫同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些他们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不过他们更关心的是别的事:然后呢?
“第二,郎村的水、土当中都不含有毒素,空气质量检测我也看过了,问题并不大,想来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古鱼皇陵被震裂的棺木中的有毒气体也许已经挥发的差不多,所以现在的郎村算是比较干净,即使常年生活在那里,基本也问题不大。”
一听这话,池柏煜惊喜莫名,忽地挺直了背,“许老的意思……”
“但是……”似乎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许老话锋一转,说到重点,“郎村几代人的血液中却含有来自于那种防腐剂的毒素,由此证明我先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这种毒素混和在空气中,慢慢渗透入郎村人的身体,使得他们慢性中毒,而且中毒很深,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到可以解这种毒的方法。”
池柏煜的心猛地一沉,背又塌了下去,好不绝望,“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吗?”如果郎村人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绝望!而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郎村已经变得很干净,又会作何感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例外吗,他们全都中毒太深,医治不得?
“暂时没有”,许老摇了摇头,“也许会有个例,但详细情形必须要我亲自看过才能下定论,而且他们中毒虽然深,但也不一定无药可救,我需要对这种毒素进行详细的化验,然后才能确定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就是说,许老还是必须进郎村一趟吗?池柏煜少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