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夏润香一迭声地叫,她才拿到手,还宝贝着呢,哪舍得让姐姐“糟蹋”,“还给我,还给我!”
池柏煜不乐意了,截住夏雨沫,以便让夏润香成功把手机夺回去,“别吵,演出要开始了。”
夏雨沫这个气,“说你偏心你还不承认,你就宠她吧,看把她宠上天,跟你星星要月亮,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夏润香冲姐姐吐舌,“哥哥要把我宠上天,要月亮要星星的,我自己摘不就得了,不用哥哥费劲。”
夏雨沫被自己的话给噎住,半天缓不过气来,“夏润香,你行。”
池柏煜是早就领教过夏润香的奇怪言论,也就见怪不怪,只是看夏雨沫这做姐姐的吃瘪,他忍不住地乐:之前看夏雨沫已经够特立独行了,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夏家姐妹都是怪胎,难怪能跟他这怪物走到一起去,这就是天意吧?
半个小时后,演出开始了,无非就是寻常海洋馆经常会看到的演出,海豚、海狮、海豹之类,但夏润香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站起来欢呼,神情天真得像个小孩子。
夏雨沫和池柏煜的注意力却不在演出上,而是不约而同地看着夏润香灿烂的笑脸,心中有着同样的痛,要是能永远这样看着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工作、结婚、生子,直到终老,那该有多好!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好像太贪心了。”
这两句话同时分别从夏雨沫和池柏煜嘴里说出来,虽然不尽相同,但意思却是一样的,两人目光相接,相对苦笑:原来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
这一次游玩较之上一次更尽兴,这让平时不太活动的夏润香着实有些累了,一上了车就昏昏欲睡,怎么叫都没有
精神,夏雨沫和池柏煜不禁担心得要命,怕她会有什么事。好不容易回到病房,把赵鸿煊叫过来替她检查了一下,确定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太累,他们这才放下心。
赵鸿煊显然不太高兴他们把夏润香累成这样,但看在并没有其他问题的份上,他也没多说,只是嘱咐他们以后不要这么大胆,不然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可就应付不及。两个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那样子比挨训的小学生还要乖。
这件事了了之后,池柏煜就跟父母交代了一声,说是要出去几天,池峻峰夫妇从来不反对他的任何决定,帮他打点了一下,天黑以后送他出门。不能见阳光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得放在晚上,有时候也确实很不方便。不过这个时候池柏煜也顾不上计较这些,直接开车去许家接上霍陌尘,一路往罗森孤儿院方向驶去。
因为罗森孤独院地处偏僻,所以越是走下去,路上就越安静,加上这是在夜晚,四周就越显得荒凉而孤寂,倒正切合了池柏煜和霍陌尘此时的心情。默默走了一段之后,霍陌尘突然开口,“柏煜哥,你最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池柏煜想了一下,摇头,“没有,还是老样子,只要不见阳光就没事。”
霍陌尘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柏煜哥,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也许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只是你自己不去相信而已,不然让老师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池柏煜怔了怔,回头看他一眼,“你也这么想?”
这回轮到霍陌尘表示意外,“还有谁这么想?”难道柏煜哥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吗?
池柏煜摇头,“没什么,是赵医生,就是润香的主治大夫赵鸿煊,他说我的血液成
分是正常的,但我觉得应该是普通仪器检测不出我们血液中的毒素吧。”反正他不相信他已经没事,不然何以还是不能见阳光,“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跟润香相认了。”
“是吗?”霍陌尘大为意外,“这么快?我的意思是说,雨沫说没打算现在告诉你真相的,因为江彻怕你们相认了之后,会更痛苦。”
“就你们爱自作聪明”,池柏煜白他一眼,但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希望他好,“虽然我们这个样子,相认了却又不能永远在一起,会有遗憾,可如果到死都不知道真相,不是更大的遗憾?”
霍陌尘无言,点了点头,“对不起。”
“你又没错,不用道歉”,池柏煜又看他一眼,总觉得他不大对劲,“陌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两天你脸色很不好,人也没有精神,你不舒服吗?”
霍陌尘脸色一变,咬唇低下了头。
他这反应无疑让池柏煜大吃一惊,猛一下踩了急刹车,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陌尘,你……”
“我在发低烧,好几天了,吃什么药都没有用,身上也在疼”,霍陌尘沙哑着嗓子开口,眼里有绝望之色一闪而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吗?”
是的,我知道,当“净血人”开始出现持续低烧不退、浑身骨头疼痛时,就说明身体开始出现问题,骨髓造血功能开始衰竭,就像汪江彻一样。池柏煜哆嗦着嘴唇,脸上迅速失血,“怎么、怎么会……”
“我比江彻要幸运一点,至少我现在才开始感到不舒服,而江彻已经痛苦了那么久”,霍陌尘白着脸笑,是不想池柏煜担心,可他的表情是那么哀伤而绝望,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