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沫心里一紧,听他说这种话,心里真的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开导他,“江彻,也不能说什么谴责不谴责吧,又……又不是你们的错。”
汪江彻一笑摇头,闭上了嘴。
夏雨沫有些讪讪然,借着问别的事岔开话题,“对了,既然‘净血人计划’其实是不成功的,那去年的寻宝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经听池柏煜他们说起过,是郎村村长硬要这样的,个中详情她却并不清楚。
池柏煜和汪江彻神情都很无奈,池柏煜更是皱紧了眉头,“我说过,人心难平,虽然去年的时候,我还没有跟江彻他们相认,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有没有什么问题,但郎村村长见我还活得好好的,就不相信郎行龙所说的二十年之期,当然要再引人去郎村,也好变得跟我们一样,能够在阳光下生活。”
夏雨沫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在瞬间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她的脑子有点乱,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事实上,郎村人想要重见阳光的渴望强烈到连郎行龙都感到吃惊的地步,早在他还没有去世之前,郎村人就想引第二批人前来,可他一直觉得“净血人”计划有违天道,是不能再继续害人的。为了安抚郎村人,他极力劝他们,说净血人是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年的,那样的话就太亏了,不如再等二十年,如果他们几个没事,再引人前来也不迟。
郎行龙原本的意思,是想用时间消磨去郎村人的心思,也希望在二十年后,医疗技术能够有长足的发展,可以找到新的、更好的治疗郎村人的方法来替代“净血人计划”,那样他的罪过也可以减轻一些。他想的是不错,可他却犯了一个致
命的错误,那就是低估了郎村人在重见阳光这件事情上的执念,那种渴望,就像行走于沙漠的人对水的渴望一样强烈。
“我想我能明白。”夏雨沫点点头,嗓子有些沙哑,当刚刚知道妹妹得了白血病,迫切需要骨髓配型时,她那种极度渴望的心情,就跟郎村人一样的吧?
池柏煜看了她一眼,当然很明白她的心思,再想到自己救不了夏润香,不禁苦笑一声,“世事就是这样让人无奈,直到去年,村长托人转告我,说二十年已经差不多到了,我也没有事,就再也等不下去,非要我帮忙。我知道郎行龙因为害死人之事有多愧疚,我很不想再步他的后尘,可村长却不肯放过我,我……”
迫于郎村人的压力,池柏煜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有时间仔细考虑事情的后果会有多严重,于是就放出消息,重金收购古鱼古玉,以引第二批寻宝人前去。事情的发展就如同他们想像得那样,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仍然有很多人抵抗不了发财梦的诱惑,又有一批近三十人的寻宝人稀里糊涂进了郎村,被扣留了下来。
“啊对了!”夏雨沫终于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郎村人留下他们有什么用,郎行龙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是吗?难道还有别人会做‘净血人手术’?”
池柏煜瞄了她一眼,“你脑子转得倒快,你说的没错,他们把人扣下之后才发现,没人做得了这个手术,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就一直扣着那些人。”
可那么多人同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事情太诡异,那些人的家属更是一直闹到政府部门要说法,这件事情就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出动大量人力,四处搜寻
。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池柏煜就让村长把人放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郎村人虽然不愿意,但事情到了那个份上,也无法可想,难道要任由外面的人查下去,直到查出郎村的秘密吗?结果就是,那些人被秘密放出来之后,因为什么都说不出来,表面看起来,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听到这里,夏雨沫突然一笑,“郎村人还是太天真了,他们以为现在是二十年前吗,那时候的人心思简单、纯朴,即使吃了亏,也大多都是忍气吞声就算了。”
汪江彻吐出一口气,“这也不怪他们,郎村毕竟从来不见外面的世界,他们的思维方式怎么可能跟得上现代人。”
夏雨沫点点头,表示明白,“可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郎村既然与世隔绝,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你们已经离开郎村了,跟他们也就没什么牵了吧……”
“不,雨沫”,池柏煜摇头,“我早跟你说过,郎村虽然地处偏僻,不为外人知,但并非与世隔绝,因为在现代世界,完全与世隔绝的人是没有办法生存的,事实上郎村与外界之间从没有间断过联系,只是要来得隐秘而已。”
“什么意思?”夏雨沫一脸茫然,忍不住要挠头了。
池柏煜咬了咬嘴唇,见父母脸上也都露出茫然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高深的玄机,罗森孤儿院既然是古鱼国的遗址所在地,那他必然跟古鱼皇陵有着密切的联系,事实上,两者之间唯一的通道入口,就在罗森孤儿院。”
“啊?”夏雨沫大吃一惊,“你是说……”
“地下狼行道”,池柏煜耐心地解释,尽管这些看起来,跟治疗汪江彻他们的病并没有
什么关系,而他现在说出这些事来,也并不单纯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某种延续,或者说某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