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柏煜顿了顿,“很多,你问的是哪一件?”
容悦怡为之气结,但忍耐着没有发作,“柏煜,你和雨沫之间到底怎么了?我看她最近来得少了,跟你也感觉很生疏,你们是不是……”
“是啊,柏煜”,池峻峰也加上一句,“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对彼此应该很了解,怎么不好好珍惜,错过了可就没得后悔了!”
池柏煜低垂着眼睑,想了想才认真地答,“其实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都觉得彼此性格不合,所以想分开。”
分开?容悦怡吃了一惊,“那怎么行?你们……”她才要发火,但想起自己给池柏煜做过的保证,一下就软了下去,“好吧,我不逼你,也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你想清楚了就好。”
我就是因为想得太清楚,所以才没得选择。池柏煜闭了闭眼睛,只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池峻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柏煜,我听我那帮老朋友说,外面都在传什么古鱼皇陵的事,你可要小心点,别惹上什么乱子。”前段时间池柏煜花重金收购古鱼古玉,他就曾经表示反对,不想做这种不确定的买卖。但集团已经交到池柏煜手上,何况儿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他也就没再坚持。可现在听说这些传闻越来越玄,他不禁有点担心,怕池柏煜会引火烧身。
听他提起这个,池柏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别有深意的,“我会多留心的,爸,这些事你不用管,安心养好身体就行。我去休息了,爸妈晚安。”
他走了倒干净,留下老两口你瞪我,我瞪你,想到夏雨沫这个叫他们无比满意的儿媳妇就快化成泡影,真是好不绝望。
开始接受许老的治疗以后,汪江彻
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不只因为用在他身上的药物药性猛烈,更加上必然会有的副作用,比如发烧、出冷汗,这些都折磨得他形销骨立,已经无法胜任在集团的工作,池柏煜当然不可能眼看着他如此受累,就让他回家休息。
因为本身的原因,再加上治疗过程如此痛苦,一向温和宽容的汪江彻也变得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脾气。当然,他不会把气撒在路齐泽身上,而是会突然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砸电视遥控器,把抱帎扔得满地都是,洗碗的时候狠狠拍水,弄得厨房一片狼籍,诸如此类。路齐泽看他这个样子,又是难过,又觉得害怕,总是躲在一边哭,也够可怜的。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来,才工作了两个小时的池柏煜头也不抬,拿起电话夹在肩膀上,“池柏煜,请问哪位?”
“柏煜哥”,路齐泽压低着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跟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我哥哥又在发脾气,他……”
池柏煜吃了一惊,“他有没有伤到你?”最近汪江彻总爱发无名火的事,他也听路齐泽提过,可当他过去看时,汪江彻又很平静,不像有什么事,他也不好怎么样。
“没有”,路齐泽抽抽搭搭的,“哥哥发脾气从来不会伤我,他就是……就是摔东西,现在他……他在厨房摔碗,都碎了。”
池柏煜一愣,跟着又气又急,“齐泽别怕,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外套都来不及穿,抓起车钥匙就跑下楼去。因为是在夜里,路上车辆行人都很少,他把车得很飞快,十几分钟后就按响了汪江彻家的门铃。
看起来路齐泽是早就等在门边了,门铃才一响,她就“唰”一下打开门,看也不看就扑进池
柏煜怀里,“柏煜哥!我害怕,我好害怕……”
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池柏煜的心也紧缩成一团,其实他很明白,路齐泽会吓成这样,并不仅仅是因为汪江彻乱发脾气,更重要的是她从哥哥身上看到了自己将来要承受的折磨和苦难,所以才从骨子里感到恐惧而已。
“别怕,我去劝劝江彻,不会有事的。”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身后有什么异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居然是夏雨沫站在他身后!
他吃了一惊,“雨沫?你……你怎么会来?”
路齐泽从他怀里抬起头,擦了把泪,“我也跟她说了,我是想哥哥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只有夏雨沫能劝得了哥哥,所以……”她这么想是不错,毕竟汪江彻一直喜欢夏雨沫,她是知道的。可千不该万不该,让夏雨沫再一次看到她和池柏煜这“亲密”的样子,这简直……
可夏雨沫的反应却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反应的,似乎无论他两个做出什么事来,都跟她无关一样,“我也挺担心江彻,所以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对于池柏煜,她看都不多看一眼,但态度又不显得怎样冰冷,就是很……很淡然,看他的眼神,和看一个陌生人差不多。
路齐泽这时候也没顾上她和池柏煜之间有什么事,回身指了指屋里,“厨房呢,在砸碗。咦,这会儿没有动静了?”不会是砸完了吧,反正他们家的碗本来也不多,砸不了多少时候。
“先进去看看,别让他伤了自己”,夏雨沫从他们两个身边侧身进去,“江彻?”
池柏煜吐出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夏雨沫这个样子,让他一阵发冷,连解释的心都没有,“我们也进去。”
汪江彻已经砸完
了为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