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哪里配不上你?”路齐泽梗着脖子叫,她到这时候还是没有看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儿,“他对你那么好,心里念着的全是你,他……”
“他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吗?”夏雨沫冷静地反问,“齐泽,你是不是忘了,你们……”
“我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日子好活!”路齐泽又气又急,都忘了应该避讳一下,这毕竟是在华熠集团,万一让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我哥哥这样,那柏煜哥不也是。”天,她不是想要说这么残忍的话好不好?可夏雨沫为什么要一再提醒她,他们这些人的大限就快到了,还嫌他们不够痛苦吗?
“那不一样”,夏雨沫摇头,不待路齐泽说什么,抢着接上话,“我爱柏煜,不管我们能够在一起多久,我都是爱他的,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路齐泽一下呆住,说不出话来。
池柏煜更是苍白了脸色,他从来不知道夏雨沫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难怪她会如此平静,更从来不对他有过多的要求。可是,她的宽容对他来说,却比任何事都要来得残忍,他死死咬唇,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儿弥漫开来,才保持住表面上的平静和冷静,“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这里是总部,被同事们看到,又要解释不不清楚。”
路齐泽看了他一眼,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要流下来,她颤抖着嘴唇,好大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拔脚就跑了出去。
良久,夏雨沫低低地苦笑,“柏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我其实应该去陪江彻,让他至少在剩下的时间里开开心心的。”
“江彻不会有事!”这是池柏煜最害怕听到的话,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他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他会!”
夏雨沫看着他,眼神慢慢冰冷起来,“你真的相信?”
池柏煜回到桌边坐下,“我要做事,没事你先回去休息,你既然不肯去陪江彻,也没有人会逼你。”
“你希望我去?”夏雨沫沙哑了嗓音,说不出的痛心和绝望,池柏煜到底拿她当什么了,在他心里,她又算什么,可以任意被送来送去,陪在谁的身边都可以?
明知道她这一问是故意的,池柏煜还是一阵心烦意乱,恶狠狠地吼,“我没这么说!”
“但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夏雨沫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的脸,“在你心里,你的这些兄弟姐妹永远排第一位,为了他们,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不惜和集团的元老对抗。”
池柏煜身子一震,猛一下抬起头来看她,似乎没想到她心里竟然有这样深的芥蒂。枉他一直以为,夏雨沫是明白他对汪江彻他们的心意。“你希望我把你排在第一位?”
夏雨沫一愣,接着无力地抬手抚额,“这不是重点,柏煜,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他们不是你的全部,你照顾他们是基于情感而不是责任或者义务,他们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的错,你更不该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就把该舍不该舍的,都舍出去。”
池柏煜咬唇,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觉得我为了让江彻心里好过一点,就想你去陪他、安慰他,而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难道不是吗?”夏雨沫苦笑,脸上先前的冰冷慢慢融化,显得相当疲惫,“我知道你想说,你相信我们两个的为人,即使我去陪江彻,也只是缘于道义上的,我们之间不会有私情。但是……”她看着他,眼泪慢慢蓄满眼眶,“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
么看、怎么想、怎么说?还是说,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未婚妻跟被人说得多不堪,多无耻。”
“雨沫!”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池柏煜终于忍不住怒了,压抑着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
“好,好!”夏雨沫赶紧投降似地举起手来,“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我们不要再吵下去好吗,你等下还要工作,别生气了,好不好?”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有错,只是不想再跟池柏煜吵下去而已。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彼此之间的怨恨、指责、怀疑、痛苦已经够多,这些无谓的争吵,能免则免吧。
池柏煜挫败似地坐回去,拼命压抑着想要发一场火的冲动,“好,我们不吵,你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小心。”
夏雨沫点了点头,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就进了里面的洗手间,想洗一洗脸再走。可她大概还没从刚才的失落中回神,心思恍惚的,才一进去,脚底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个打滑,身体就失去平衡,往前就倒。“啊!”她惊叫一声,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还好一下扶住了墙,但左额角还是碰到了镜子边缘,一阵锐痛之后,就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
“怎么了?”听到叫声的池柏煜吃了一惊,跳起来就冲进去,见她满脸血的样子,不禁吓得脸无人色,一把抱住她,“怎么回事?雨沫,你怎么。”
“没事……”夏雨沫疼得直抽气,从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到了下巴处,她都不敢伸手去摸,“我不小心,滑了一下……”
“你。”池柏煜又气又心疼,“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能碰到头,你简直……走,去医院!”多说无益,还是先去医院包
扎要紧,不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