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说傻话,又总是做傻事,我做什么都做不到你想的那样”,夏雨沫又低下头,不想他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傻,多伤心,“江彻和陌尘都说……”她心里打个突,猛地闭上了嘴,那些话还是不要跟柏煜说,不然他一定会以为想要退却的是自己,之前她说的那些要跟他在一起的话是骗他的吧?
他们?池柏煜大概是明白什么吧,因而他并不追问,只是在不自觉间放缓了语气,“别管他们怎么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做,你想得清楚吗?”
“我……”夏雨沫把头垂得更低,“我想得很清楚,但是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想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但是我……”
“你跟他们不一样”,池柏煜站在她旁边,看样子是想抱一抱她,或者有更亲密的动作,但还是忍下来了,似乎有所顾忌,“雨沫,你们不能比,不止是你们,人和人之间都不能比!江彻是我兄弟,也是我的亲人,如果……如果失去他,我故然会痛苦,但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我就预料到这样的结局,所以我可以承受……”
可以承受?夏雨沫抬起头来看他,很茫然的样子,枉她还一直以为依着他们之间兄弟情意,如果汪江彻真的有什么事,池柏煜一定会对这个人世都失去兴趣呢。前提是她忘了他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如果一个死,其他的就都活不了。“但是我……”
“但是你不一样”,池柏煜到底还是摸了她的脸一下,很柔和地笑了笑,这笑容里却带着说出口的无奈和落寞,仿佛在看着一只惹主人生了气,主人偏偏又不忍心责罚的小宠物一样,“你一直说爱我是真的,要留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
,说不介意我那……那个样子,可你知道吗,你虽然不离开,却跟我保持着距离,你这样让我无所适从。”
一向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狼总裁”会说出这样“软弱”的话来,至少说明他是把自己剖开来,摆在夏雨沫面前,让她看清这样的自己,以方便她做出选择吧。倒像是他池柏煜的作风,拿得起,放得下。
“我……”夏雨沫悚然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给池柏煜的感觉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不安,“柏煜,我……我没有跟你保持距离,我……我……”她表现得还不够亲近他、爱他吗,一次又一次承受着霍陌尘和汪江彻兄妹给她的压力,甚至尝试着他忘记满身伤痕的样子,这一切难道是作假的吗?
“你不会明白,一个犯了罪的人,等待宣判的日子有多受煎熬”,池柏煜笑一下,摇了摇头,“我宁愿悬在头顶的这把刀,痛痛快快地落下来。”
“柏煜!”夏雨沫再也听不下去,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腰间,只属于他的淡淡的清香钻入鼻端,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别这么说!你有什么罪,为什么要等待宣判!有罪的、有罪的是我,是我太贪婪,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却又想你跟个正常人一样!是我、是我贪心不足,有罪的是我,该遭天谴的也是我,是我!”
她终于说出心里话,说出心上症结所在,尽管无情,尽管伤人,却也是事实,更是一种宣泄,一种解脱。因为这就是她一直犹豫不定,不知道该如何爱池柏煜的问题之所在,也是她没办法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出去的原因之所在,这样说出来,于他们两个而言,都是好事吧。
池柏煜
拍拍她的头,眼里是撕裂一样的痛楚,声音却依旧是平静的,“别这么说,你也没有错,你会这样想,这样期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换做是我,也不会比你洒脱。好了,别再哭了,还有同事没下班呢,让他们听见,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可夏雨沫心里的悲苦一时怎么也止不住,这眼泪也是越流越多,池柏煜无奈地抱着她,算了,就让她哭一哭好了,不然一直压抑着,也不是办法。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哭一个沉默,不知道过去多久,办公室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同事们也走得一个不剩,整个总部都安静得落叶有声。池柏煜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腰身,“哭够了吧?我饿了,咱们吃饭去。”
夏雨沫“哧”地笑了一下,很不意思地红了脸,“哦,我进去洗个脸。”她起身,都不好意思看池柏煜,小跑进里面的卫生间洗了脸,梳了梳头发,再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服,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还好,眼睛不是很肿,状态还行,就走了出来,“去吃什么?”
“吃西餐?”池柏煜一边建议,一边换了件外套。身上那件被夏雨沫揉满了泪水,穿不出去了。
夏雨沫当然知道那是自己的杰作,不住地咬唇乐,但反对他的提议,“不要,半生不熟的,我不喜欢那个道道,我要吃肯德基!”
池柏煜无奈之极,“那些东西……”
“少吃为妙,我知道”,夏雨沫跳过去挽他的胳膊,“就这一次,好不好?今天就这一次!”
她可是甚少撒娇,更极少主动要求什么,池柏煜当然不会拒绝,但也从来不相信她的保证,“算了吧,上次你也这么说……”肯德基就肯德基吧,虽然那些玩意儿没什么好吃的,
但那里一般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青年男女,或者父母带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