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煜哥,你要带我哥哥去哪里?”路齐泽呆了呆,赶紧追上去。
“别问!”池柏煜叱责一声,不大会儿坐进了电梯,路齐泽也随后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
夏雨沫呆呆看着他们三个消失在眼前,隔了一会儿才疯了似的追过去,用力拍打着电梯门,旁边的红色数字慢慢变化着,她顾不上太多,拔脚就跑,顺着楼梯飞奔下去。
许家门前,霍陌尘焦急地等待着,不停往公路两边看,雨下得那么大,他没打伞,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大会儿就淋成了落汤鸡一样的。他简直不敢想像,汪江彻人事不知是什么样子,而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正想着,池柏煜的车停了下来,他赶紧冲过去打开车门,“柏煜哥?”
池柏煜抱着汪江彻,吃力地从车上下来,看到霍陌尘这个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不打个伞,生起病来是好玩的吗?”“净血人”的体质本来就很弱,最忌讳就是感冒发烧,一个不慎,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我忘了”,霍陌尘有些心虚,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汪江彻带过去,“柏煜哥,江彻怎么样。”
“进去再说!”池柏煜快走几步,几个人一起进到屋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把汪江彻放到沙发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许老呢?”
“正从诺亚医院赶回来”,霍陌尘拿毛巾帮昏迷中的汪江彻擦脸上的雨水,满脸的心疼,“柏煜哥,江彻怎么会又晕倒的,你不是说他最近身体还好……”
路齐泽从一进门来,就一直小心地看霍陌尘,看他对哥哥态度这样亲切而自然,可她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霍陌尘,还不知道他和哥哥、池柏煜已经相认的事。不
过,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在汪江彻身上,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江彻的身体早就不对劲,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池柏煜急促地喘了两声,“先别多问,等许老回来再说。”
半个多小时后,许老终于在池柏煜他们的望眼欲穿当中进了门,而令他们意外的是,夏雨沫居然跟许老一起回来,因为那会儿她跑楼梯下来的时候,池柏煜的车早没影了,她没听到那时候池柏煜的话,就本能以为他们是去了诺亚医院,就没命地赶了过去。
结果在医院门口,她和许老撞了个正着,许老看她跟疯了似的,问她怎么了,两下里一说,她才知道原来汪江彻被带去了许家,这才跟着许老一起回来。
“你。”一看到她,路齐泽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眼睛一瞪就要骂人。
“齐泽?”池柏煜低声叫,声音里是浓浓的警告之意,“这里是许老家,你给我闭嘴!”
路齐泽神情一震,虽然气,但不敢不听池柏煜的话,闭上嘴站到一边生闷气。
许老才没心思理会这帮小儿女的个人恩怨,他脱下外套挂起来,一双眉拧起来,不怒自威,“陌尘,到底什么事?”那会儿他正在诺亚医院主持会议,可这个宝贝徒儿一个电话打过去,十万火急,让他天塌下来也得回来,他不回来能成吗?
霍陌尘白着脸,“老师,你看一下江彻,他身体很不好,就、就跟我一样,但他比我要严重得多……”
许老目光一凝,显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忽地转身往楼上走,“带他上来。”
池柏煜立刻抱起汪江彻跟上去,同时以眼神阻止夏雨沫和路齐泽要跟上来的脚步,“在这里等着,如果要吵架,别怪我不给你
们留情面。”
两个女人同时打了个颤,对她们,池柏煜少有这样冷酷无情的时候,不由她们不怕,几乎是同时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人哪,果然是不吃好味儿。
实验室里,池柏煜小心地把汪江彻放在那张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白色床上,许老戴上手套,脖子上挂上听诊器,霍陌尘极其熟练地站在一边当副手,池柏煜则乖乖站在墙角等侯。
经过一番漫长而细致的检查之后,许老翻看着那张化验报告单,最后把眼镜摘下来,抬头看向池柏煜,“这孩子的身体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句开场白非常非常不好。池柏煜暗里苦笑,面上却平静,“许老请直说。”
“我是在直说”,许老不客气地回应,“简单说,他体内的骨髓已经基本停止造血功能,这不是他第一次昏倒,对不对?那是因为他身体缺血了,而且他每一次昏倒,身体都会比上一次来得更为虚弱,会浑身无力,头晕目眩,那种感觉,很痛苦。”
池柏煜和霍陌尘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霍陌尘才颤抖着开口,“老师,你想想办法,救江彻……”
“我是想救,但你也知道,目前来说,我没办法”,许老看他一眼,目光可以说是冰冷的,与霍陌尘给人的、悲天悯人的感觉成鲜明的对比,“而且你也知道,我对这样的情况,能做到什么份上。”
霍陌尘打个哆嗦,闭紧了嘴唇。
“下楼说吧,让这孩子好好睡一觉。”许老先站起来出去,池柏煜和霍陌尘对视一眼,又同时看了看昏睡中如同天使一样圣洁的汪江彻,跟着许老下了楼。
夏雨沫和路齐泽这一对冤家正大眼对小眼,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