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陌尘和他并肩走,眼神不停闪烁,显然心里在算计着什么,“她口口声声说爱柏煜哥,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看来,我还是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汪江彻斜他一眼,一副“知你如我”样儿,“你最近跟夏雨沫走得很近,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想她离开柏煜而已,又何必玩火**。”如果夏雨沫真的被霍陌尘给唤起往日情分,转过头来要跟他在一起,看他怎么收场。别忘了,他们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想夏雨沫离开他们这群“怪物”,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被说中心事,霍陌尘有些赧然,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我……我只是稍微从中挑拨一两下而已,如果雨沫真的爱柏煜哥,当然不会受我影响,只可惜,我看得出来,雨沫对柏煜哥的感情,没她自己想像得那样坚定。”
“对”,汪江彻苦笑一声,“看来还真是旁观者清,我不否认雨沫是真的爱柏煜,只是这爱的程度,还没有到可以包容柏煜的一切的地步,她其实已经想要放弃了吧。”
只不过,她很不甘心,更不想在承认输了跟汪江彻的这场赌之后,就要跟他在一起,更为了她和池柏煜之间那一直让她引以为傲的爱情,所以她还在流着泪坚持而已。
霍陌尘沉默着,又走了好大一段路,他突然一笑,“江彻,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太残忍了?”
汪江彻打个哆嗦,似乎不胜其寒,仰脸看向远处的天,眼神却是坦然的,“自以为是也好,残忍也罢,现在来说,我们能做的,仅此而已。至于这样做是对是错,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霍陌尘点点头,不再说话,一阵凉风吹过
来,他也像汪江彻一样缩了缩脖子,拉了拉衣服,突然觉得阵阵发冷的不止是身上,还有心里。
医院里,夏雨沫正仔细地帮池柏煜削苹果,眼睛盯着忙碌的两只手,表情极其认真,好像她手上拿的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而是一条刚刚出生的、需要极尽心力去呵护的小生命一样。终于削完最后一块皮,她递过去,有些局促地笑笑,“柏煜,给。”
池柏煜从一开始就看着她的脸,眼睛都很少眨,好像八百年没见她了似的,她递过来的苹果他也不接,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哦,你这样拿着不方便,我帮你切成块。”夏雨沫的心“突”地跳了一下,赶紧起身到那边去忙活,她感觉得出来,池柏煜有话要说,而且一定不是好话,所以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装做没有看出来。
池柏煜还是不说话,看着她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插上牙签端过来。
“柏煜,快吃吧。”夏雨沫把盘子放在他手上,坐了下来。
池柏煜端着盘子,不吃,也不说话。从今天早晨开始,夏雨沫就一直陪在医院照顾他,她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极力想要讨好大人一样,处处陪着小心,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把池柏煜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她越是这样,池柏煜的表情就越冷,就越沉默,好像越来越生气,这越让她找不着东南西北,都快哭出来了。
池柏煜会被车撞,无论怎么算都不是她的过错,为什么所有人都把过错归到她身上,连她自己也有罪不可赦的感觉?
就在她如坐针毡,想要夺门而出时,池柏煜终于说话了,“雨沫,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没有错,也不欠我的,何必把姿态放这
么低。”
我。夏雨沫又委屈,又觉得愤怒:我是为了谁这么小心翼翼,又是在谁的面前才会把姿态放这么低,你还说这种话,是欺我不想离开你吗?“柏煜,我……我没有小心翼翼,我就是看你受伤,心里难过。”
“不用解释,我又不笨”,池柏煜露齿一笑。真亏他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这样轻松,“有些事只要发生了,就会一直存在,我更明白,人的感觉、心意勉强不得。江彻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话题转得有点快,夏雨沫有被闪了一下的感觉,“啊?江彻?他……”
“他很好,细心、温柔、体贴”,对于自己的幼时玩伴,池柏煜从来不吝夸赞之词,而事实上汪江彻也确实是个很好很好、值得女人去爱的大男孩儿,“他喜欢你的心是真的,你跟他在一起,会更好。”
“柏煜?”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夏雨沫又惊又伤心,忍不住叫,“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次的事,是意外。”
“我知道是意外,我并没有怪你,是吗?”池柏煜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很沉得住气,显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仔细考虑过的,“我是想你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样,而且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非要跟我在一起。”
“柏煜!”夏雨沫再也受不了他的冷漠和大度,扑倒在他的床前,眼泪成串的落下来,“你别再说这种话,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心神不定,你原谅我,我们好好在一起!可是……可是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习惯的。”
池柏煜的脸慢慢变得苍白,端着苹果盘的手下意识
地用力,直至他自己都感到掌心被盘子边缘硌得生疼,叹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