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选择才是对的,将来才不会后悔?“老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把脸埋进一大堆文件资料中,闷声闷气地向天呼告。她爱池柏煜,这一点勿庸置疑,而且她觉得,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像爱池柏煜一样,爱上别的男人,又怎么忍心、怎么甘心在这个时候放手?
嗒嗒的脚步声响起,夏雨沫还没来得及抬头,池柏煜已经拍了下她的肩膀,“问天没用,问你自己的心。”
夏雨沫大窘,直起身来,但一时半会的,没有勇气看他,“我没事,随便说说而已……”这几天下来,池柏煜虽然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表现出明显的不安,让她稍感安心。
而她不知道的是,池柏煜心里的事从来不会对别人说,心事太重了,负担不起了,就会白天晚上都难以安眠,胃口也不好,这几天他瘦了很多,精神也不是太好,把狼妈妈给急得,又快撵着他去医院了。
池柏煜坐下来,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雨沫,这些天你心里很乱,是吗?”
呃……“没……是有一些,不过我会想明白的,你不用担心。”夏雨沫冲他笑笑,神情还是挺自然的,不像是在敷衍。
“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池柏煜吐出一口气,“对于你来说,要接受这样的我,确实是太过强人所难,你想要放手,我不会怪你。”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是……”夏雨沫叫,心头又开始酸涩得厉害,最近她和池柏煜只要一谈论这个问题,就总是以心力交瘁而收场,她都快伤了!“柏煜,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明白,我真的可以的!可是我需要时间。”
“没用的”,池柏煜摇头,很
惋惜的样子,“在大多数情况下,时间的确可以治愈一些伤口,也能让人淡忘一些事,但有些事情无论经过多少时间,都不可能有什么改变。比如夜晚之于我,比如,我之于你。”他抢在夏雨沫开口之前把话说完,这话却说得有些绕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夏雨沫愣愣地,无言以对,想起汪江彻那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连再解释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难道在他们这些人中,包括霍陌尘在内,不明白爱情真谛的人,就只有她吗?
霍陌尘为了不连累她,宁可背着“无情无意”的骂名,一个人孤独至今,汪江彻为了给她和池柏煜一个机会,虽然跟她订了赌约,却还时常帮她照顾池柏煜,这难道不是他的宽容之处吗?池柏煜为了能够跟她在一起,把他从来不为人知的一面都给了她,她还能说什么?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还是放手,是宽恕,给彼此自由?夏雨沫迷惘了。在向池柏煜说“我爱你”之后。
“算了吧,我们。”这话夹杂在池柏煜一声沉重的叹息里说出来,格外让人受不了。
夏雨沫身子一震,跟着瘫坐在椅子上。
汪江彻说,放手吧。
池柏煜说,算了吧。
那她呢,要说什么?说,“好吧”?她突然“吃吃”地笑,眼泪哗哗地流。汪江彻,你快要赢了,我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候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或者并没有很久,是夏雨沫自己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连时间也静止了吧,泥塑一样坐着不动的她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震得回过头来,慢慢起身过去抓起话筒放在耳朵上,机械地重复着那句
每天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的话,“总裁办公室,我是夏雨沫,请问找哪位?”
“夏雨沫?找你也行”,电话是赵鸿煊打来的,估计他想要找的人应该是池柏煜吧,“夏小姐,你跟汪先生是不是很熟?”他查病房的时候,曾经几次看到汪江彻去看夏润香,如果没有跟夏雨沫之间的这层关系,他们应该不会走这么近吧。
汪先生?汪江彻?夏雨沫定定神,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脑子瞬间清醒了,“我们是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他怎么了吗?”
“你能跟他说上话是最好”,赵鸿煊似乎松了一口气,“前几天他昏迷着被池总送来医院,我替他做了检查,发现他的身体不是太好,但是他坚决不肯住院观察,池总也不劝他,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劝劝他,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什么?”夏雨沫大吃一惊,“有这种事?”怎么她一点不知道?啊,对了!说到这里她一下想起来,那天她不是也看到汪江彻很不对劲吗,难道他……
“我这样打电话来,可能有些冒昧,不过我还是觉得汪先生最好能够跟我们配合一下,也许……”
“我知道了!”夏雨沫又气又急的,根本没心思听他往下说,“赵医生,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你放心吧,我会劝他去治疗的,就这样,再见!”她匆匆扣了电话,爬起身来就跑。这人汪江彻,明明身体不舒服还死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有池柏煜,就由得他闹是怎么的?
不过,让夏雨沫抓狂的是,汪江彻不在办公室。其实这也难怪,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他会在才怪,可他打手机又不通,这一时半会的,上哪找去?“汪江彻,这时候你
给我玩失踪!你等着,别让我找到,不然你会……哼!”
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