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到后来,她语声越是哽咽,大概怕吵醒池柏煜,她用力捂住了嘴,这压抑到极至的呜咽,让夏雨沫的心像刀割一样难受,更有三分庆幸,三分懊悔,三分欣喜,再加一分期待,她差点错过自己这一辈子最应该把握住的人,不是该打是什么?“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柏煜,不会让他生气了,真的。”
容悦怡破涕为笑,握紧了她的手,“是啊,多亏有你在,我和峻峰终于可以放心了!雨沫,你不知道,当我看到柏煜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在意、那么好时,我简直高兴得,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总之我们希望你两个能好好的,我们就再无所求。”
夏雨沫自是感动莫名,因为容悦怡对她的信任和宽容,她眼前也已经模糊一片,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阿姨,我不会让你失望!”
跟容悦怡推心置腹地谈了这么多,夏雨沫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池柏煜,不禁心神大为放松,走起路来都是用飘的。她去楼下拿了水和棉棒,再轻轻推开池柏煜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房间里光线很暗,不过好在她自称是练过“夜眼”的,还能大致看得清事物,就小心地用棉棒蘸了水,帮池柏煜润唇。结果这一下凑近她才突然发现,池柏煜的眼睛居然是睁开的,她吓了一跳,“你醒了?”
池柏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跟着有亮晶晶的东西从他眼角缓缓滑落。
夏雨沫登时手一僵,目瞪口呆,“你。”
天,她没有看花眼吗,“狼总裁”哭了耶,可是,为什么?她才要问,突地想起刚才在房门口,容悦怡跟她说的那些话
,條然明白过来,“你早就醒了?听到了阿姨的话?”想来应该是她那一声大叫把他给吵醒了吧,所以容悦怡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了个明白,难怪他会哭。
“是不是想说我无情,不懂感恩?”池柏煜嗓子哑得很厉害,丝丝拉拉的,听着就让人难受。
“不”,夏雨沫笑笑,摇了下头,如果是在不认识他以前,她也许会这么想,但现在,“其实不用阿姨说,我也看得出来,你确定有很重的心事,重得连你自己都要承受不住,不过我知道,我没资格过问,但你别让自己这么累,找个办法宣泄一下,会好过一点。”
“我该说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夸你聪明,动不动就把自己撇这么干净”,池柏煜小小地翻个白眼,也不管黑暗中夏雨沫是不是看得到,“不过你说的对,我是该找个办法宣泄一下,而你”,他伸过手,摸到夏雨沫的手,接着狠狠握住,“就是我的宣泄方法。”
耶?夏雨沫吓了一跳,差点把水杯给扔掉,心里警铃大作。他不会这个时候想要。“柏煜?”
池柏煜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只是握着她的手,仿佛借此寻求一种力量,一种支撑似的,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类似软弱、无助的情绪,“我一直不告诉你某些事情的真相,是不想你受连累,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我不管你明不明白,有些事我还是不能对你说。”
夏雨沫哭笑不得,既然你的态度没有改变,还费这些力气做什么,不如好好睡一觉。
“我爸妈也一样”,池柏煜深吸一口气,借以平复自己澎湃的心境,“他们更不该因为我而整天提心吊胆,父母就是父母,不管有没有血缘存在,都
一样。”
在这一点上,你跟叔叔阿姨倒是看法一致。夏雨沫笑笑,也就安静地听着,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很安心的感觉。
“雨沫,那时候我告诉你我有隐疾,是说真的”,池柏煜微微转过头来看她,黑暗中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可这双眼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异乎寻常地明亮,好像能看进人心里一样,“我、江彻、齐泽,还有……”他突然停了一下,接着又神色如常地说下去,“我们从在罗森孤儿院开始,就被查出得了一种怪病,你去过罗森孤儿院,肯定已经知道,郎行龙当年曾经在那里坐诊,就是他帮我们查出这种怪病的。”
“是吗?”夏雨沫心一紧,有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她是一直觉得池柏煜说自己得的怪病有种很诡异的感觉,却从来没想到会牵扯到二十多年前,而且还跟郎行龙有关。她只顾着震惊这一点,都没注意到,池柏煜怎么会知道她去过罗森孤儿院,而且还是为郎行龙的事。
“郎行龙一直在研究我们的怪病,几乎不离开罗森孤儿院,所以世人都以为他失踪了。”
“什么?”夏雨沫吃了一惊,“你是说,郎行龙他……”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失踪,而事实上也没有离开过孤儿院?“可是,这怎么可能。”话说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依罗森孤儿院那么偏僻、荒凉的地方,如果一个人要刻意躲起来,也确实很难被找到。
“那个地方不容易被找到”,池柏煜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郎行龙的医术,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相当高明的,常有异想天开的医疗方法。他帮我们查出怪病之后,就一直倾力研究,后来他提出了……”他停了停,似乎在犹豫
要不要说。
但夏雨沫一向对这件事很留心,想到他和汪江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