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柏煜很合作地答应,抬头冲容悦怡露出满口白牙,这就算是笑了,“妈,雨沫跟你一样,管东管西,当我是小孩子,我很没成就感。”
“哈哈”,池峻峰终于忍不住大笑,同时也觉得相当意外,没想到真有降住自己儿子的女人,这回可真是赚了,“得了,柏煜,你就别逗我们开心了,吃完了就上去休息,工作的事先别想了,还有那帮老兄弟在呢,会帮你撑着的。”
池柏煜扬扬眉,不置可否,而夏雨沫那张脸,早红得胜过煮熟的虾米了。
吃过早饭,天才刚刚亮起来,池柏煜一夜没睡,这会儿才真有些乏了,回到卧室,夏雨沫帮他把窗帘拉好,扶他躺下,“你先睡一会,等下我回集团安排好工作方面的事,下了班再来看你。”
池柏煜点点头,“打电话让高寒来接你,千万小心,尽量别跟徐叔单独接触,等我的伤好一点,我会处理这件事。”总不能一直这样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如果最后证明这的确又是徐智钦所为,也该让他付出代价了。
夏雨沫答应一声,“我会的,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池柏煜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见他动也不动,睡得很熟了,夏雨沫就悄悄带上房门,下楼跟池家二老打个招呼,到楼门口等高寒来接她。不大会儿,高寒把车开了过来,见只有夏雨沫一个人,愣了一下,“池总呢?”
“他。”夏雨沫差点就脱口而出池柏煜受伤的事,临到了赶紧着改口,“他在休息啊,现在不是白天了吗?”
高寒挠了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
夏雨沫笑一下,“没事,走吧。”
回到集团总部,夏雨沫一时却没有心思工作,特别是在知道汪江彻和路齐泽是“净血人
”之后,她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与此有关的,偏偏又想不起来,或者说意识不到,这感觉真让她抓狂。
而只要想到关于“净血人”的特殊体质,她就总是不期然地想起霍陌尘,虽然之前她并没有发现,他也反常地怕冷,但他的苍白和嬴弱却让她有种很不安的感觉,难道陌尘他也是……
“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几乎是本能地站了起来,“谁?”
陆羽轩摘下墨镜,慢慢坐到池柏煜椅子上,对于僵直了身体的夏雨沫,看都不看一眼,“你不是记得那些人的样子,画下来给我……”
哎?夏雨沫的大脑绝对还没有恢复正常运转,愣愣反问,“哪些人?”她对陆羽轩此人有着很深的畏惧心理,也不知道这一点是从何而来,只要看到他,特别是像这样单独面对他,她就不敢稍有异动,怕被他给怎么样了似的。
陆羽轩似乎被噎了一下,“柏煜。”
“啊!”夏雨沫大叫一声,猛一下转过头去,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要我画伤了柏煜的人对不对?我马上画!”她跳回桌边坐下,突然又回过头来,表情有点挫败,“可是我画画的水平很烂,画出来再不像,怎么办?”
陆羽轩看着她,表情怪异。
在他这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目光注视之下,夏雨沫顿时无比尴尬,视线四下乱飘,“我……我尽量。”她一屁股坐下去,拿过几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不时皱起眉头想一会,再接着画。十几分钟下来,这画基本完成,还别说,真有那么七分相似。
从始至终,陆羽轩都不说一句话,沉默得就像不存在一样,可夏雨沫却分明感觉得到,有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直刺在她背上,让她真
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如芒在背。
终于描完最后一笔,夏雨沫像是要拿作业给老师看的小学生一样,万分恭敬地把画放到陆羽轩面前的桌上,“你看一下,这个行不行。”
陆羽轩没动,视线在画上扫了一下,抬起头来,“柏煜伤得如何?”
“呃?”夏雨沫又是一怔,“你没去看他?”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虽然有点奇怪,但陆羽轩应该是很维护池柏煜的,知道他受伤,应该会去看的吧。
“我问你他伤得怎么样”,陆羽轩眼神一变,“很严重?”
“没有多么严重,只是他坚持不肯输血,所以得多休养一阵子。”夏雨沫被他这严厉的眼神吓到,差点一跤坐倒。
陆羽轩停了停,抓起那张图,起身就走。
“陆先生!”夏雨沫看他情绪好像不大对,赶紧叫住他,“如果你找到了这个人,你要怎么做?”池柏煜应该是想要公事公办的吧,也好有理由让徐智钦离开华熠集团,可如果依着陆羽轩这种人的行事作风,会不会。
陆羽轩停了停,转过身来看她,“阴森森”地笑,“你想知道吗?”
呃。夏雨沫打个激灵,眼前浮现出某种满地断肢的、血淋淋的画面,禁不住脸色惨变,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用了,你看着办就好。”
陆羽轩沉默着看她一会,这才又转身离开。
他一走,漫天的压力顿时消失不见,夏雨沫不由长舒一口气,大热天的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属蛇的吗?又冰冷又吓人!”
结果她这话正好被进门的汪江彻听见,顺口问道,“谁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