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话,她所能做的,唯等死而已。夏雨沫呆呆坐在椅子上,失去焦距的双眼看着赵鸿煊的双唇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跟灵魂出壳了一样。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话是这么问,夏雨沫心里很清楚,没有办法,不然赵鸿煊会眼看着病人死吗?这样的结果是无可避免的,当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她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赵鸿煊冷冷看她一眼,“办法不是没有,是你自己不好好争取。”他并不清楚池柏煜不肯帮夏润香的真正原因,后来夏雨沫说池柏煜血液有病变,所以帮不了夏润香,他就拿池柏煜的血液样本进行了检测,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种情况之下,他当然把过错都归到夏雨沫身上去。
“我有争取啊!”夏雨沫又是急,又觉得冤枉,哑着嗓子解释,“可是……可是柏煜他有苦衷的,他如果能帮润香,一定不会拒绝。”
“借口”,赵鸿煊冷笑一声,“我说过,他的血液成份根本是正常的,他明明就是在骗你。”
“他不会!”夏雨沫神情很坚决,“我和润香都相信,柏煜一定是有苦衷的。赵医生,你别生气,我……我再想想办法……”她实在不敢面对赵鸿煊这冷冰冰的样子,跳起来逃命似地跑掉了。
病房里,做完化疗的夏润香昏天黑地地吐过一阵,正闭着眼睛,死死压着胃部倚着床头休息,看她面无人色的痛苦样子,夏雨沫恨不得抱住她,狠狠哭一场!可她到底不能再增加妹妹的心理负担,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微笑着走进去,“润香,今天怎么样?”
夏润香微微睁开眼睛,苦笑一声,“还那样呗,姐姐,你不用上
班?”
“今天休息”,夏雨沫简直不忍心看她苍白的脸,视线四处游移,“润香,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苹果好不好,不然西瓜吧,这个。”
“不想吃”,夏润香摇头,胃里一阵一阵翻搅着,一说到“吃”,她就忍不住地想要吐,“我想吐。”话没说完,她猛地趴在床沿,就着脸盆又吐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夏雨沫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润香,你……你这样太受罪了,我……我……”她轻拍着润香的背,帮她顺气,眼前一片模糊,都有些看不清妹妹的脸。
夏润香吐过一阵,艰难地起身,“姐、姐姐,你哭、哭什么……反正、反正也是这样……”自打查出得了这要命的病,她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无法接受,后来时间长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润香……”夏润香喃喃着,劝慰她的话都已经说尽,她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我没事”,夏润香惨白着脸笑笑,“姐姐,不是我悲观,得了这个病,早晚是个死,与其这么活受罪,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只不过,不能完成我妈妈的遗愿,找到我的生身父亲,终究是个遗憾。”
她们姐妹两个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当年夏雨沫的父母偶尔遇上怀了身孕的,夏润香的母亲见她孤苦无依,也没个去处,就把她留在了自己家里,后来她生下了夏润香,没多久就去世了。
“什么?”夏雨沫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件事,不禁愣了愣,“你妈妈的遗愿?她什么时候要你找生父了?”夏润香的亲生妈妈去世时,她才几岁大,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而且她们的父母在活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这又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