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喜欢你,你不知道吗?”看她这难过的样子,池柏煜的心狠狠缩了一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这不是摆明了让两个人都难堪吗?
夏雨沫身子一震,眼神数变,终于白着脸一笑,“齐泽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池柏煜虽然不如她的反应那样剧烈,但也明显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一直跟路齐泽把话说的很清楚,但路齐泽就是不肯正视这一点,他又打她不得、骂她不得,还能怎么样?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某种类似被压抑的,或者痛苦的情意,但因为他们都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对方的心意,又都不愿意、也不敢说出来,所以就只能这样沉默,沉默……
因为跟池柏煜的这次谈话不是那么愉快,夏雨沫心情就很沉重,没有心思跟汪江彻一起出去吃饭,直接拒绝了他,想早点回去休息。
汪江彻也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看她脸色不大好,情绪也不稳定,当然不会勉强她,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休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去看医生,不要强撑着。”
“我知道”,夏雨沫口气有点儿不耐烦,但还勉强按捺着不发脾气,“江彻,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你更应该多多关心的是齐泽,她……”
汪江彻脸色一变,“她又找你麻烦吗?”
夏雨沫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想把怒火发泄到无辜的汪江彻身上去,摇了摇头,“也不算是找我麻烦,她就是想跟柏煜在一起。江彻,我知道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到别人,你说是吗?”
汪江彻显然明白她话里有话,脸色又开始苍白得近乎透明,点头,“是
,但是我……”
“所以你应该多多开导齐泽”,夏雨沫打断他,“她这样是很危险的!江彻,我不怕对你把话说到家,如果柏煜是喜欢齐泽的,他们两个真心相爱,我虽然不至于大度到把柏煜让给她,但至少我会和她公平竞争,看谁能得到柏煜的心。可是现在,柏煜跟她把话说得很明白,她再这样执着下去,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她,你明白吗?”
汪江彻微低着头,好像被她给教训得说不出话来,声音也很低,“我劝不了她,雨沫,她对柏煜的记忆还停留在离开孤儿院以前,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他抬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好诡异的感觉。
“什么?”夏雨沫的心惊跳了一下,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她居然有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看出她的害怕,汪江彻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但还是说了实话,“意味着除了我之外,柏煜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所以,路齐泽才会对池柏煜表现出反常的依赖,才会对夏雨沫有着那么强烈的敌意,就是怕有人抢走她的柏煜哥,她就会一无所有!
夏雨沫结结实实被吓到,腾腾后退了两步,已经面无血色,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怒了,“汪江彻,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我主动退出,成全柏煜和齐泽?”有这种事吗?或者说,汪江彻是这样自私的人吗,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就不把别人的幸福看在眼里?
汪江彻嘴一张,接着狠狠咬住嘴唇,居然没有回答,他这样,是等于默认吗?
夏雨沫这才真正地吃了一惊,像是不敢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汪江彻!她笑笑,想想,再笑笑,慢慢
往后退,“汪江彻,我今天,认识你了。”然后她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她还以为只有路齐泽的心理有问题,原来汪江彻也不正常,他们兄妹两个都是怪胎!
汪江彻怔怔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半天都没有动。不知道过去多久,刺耳的喇叭声从身后响起,跟着是一束灯光打过来,他本能地抬起手遮在眼前,这才发现四周已经黑了下来。
往旁边让开两步,他等着车开过去,不用跟夏雨沫一起,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回到家又要应付妹妹的软磨硬泡,他不想这么早回去,随便走走吧,回酒吧看看也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辆车开到他身边,却突然停了下来,车门“哗”一下打开,两个穿黑西装的人猛地跳了出来,一左一右抓紧了他的肩膀!
“你们。”汪江彻一惊,本能地挣扎,其中一个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浸了麻醉药的毛巾死命捂到他口鼻上,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外进身体里,他头脑一晕,很快失去了知觉。好厉害的麻醉药!这是他在昏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汪江彻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反绑了双手,双脚也被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紧紧捆住,动弹不得。因为被绑的地方血液循环不畅,已经从最初的疼痛到现在的发麻发胀,很难受。他试着挣了挣,半点也挣不动,不禁苦笑,抬头打量了一下,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居然什么摆设都没有,没有窗户,只有从门缝里透进来几丝光亮,应该是储藏间之类的所在。
“会是谁要绑架我?”既然已经落到这般处境,汪江彻反而不急了,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为了钱?还是别的?”
钱他是没有的,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过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