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雨沫可听了个分明,越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这么怕冷的?”真是奇怪,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这种天气很凉爽,他还会见不到阳光就冷,“那你晚上怎么办?漫漫长夜,还不冻死啊?”她大概觉得这是个笑话,自己先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倒是冻不死,不过会睡得不安稳”,汪江彻苦笑,既然说到这里,也不怕多说一点,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事实上,天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一个晚上能够一觉到天亮,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那冬天呢?”虽然这里地处南方,可到了冬天,低温也会到零度以下,汪江彻这么怕冷,整个冬天不是连门都出不了?
“冬天?”汪江彻笑笑,“一个字,熬。”
夏雨沫打个哆嗦,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她承认,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汪江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理解,那就是汪江彻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苍白,如果一个人每天夜里都冷得睡不着,身体会好得了才怪。
话又说回来,这一点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你为什么那么怕冷?你有什么病症吗?”呃……她好像问得太多了,这要是池柏煜,早骂回一句“关你什么事”,或者说“管好你自己”之类的。
汪江彻咬咬嘴唇,“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吧,我也说不好。”
“哦”,还好你没有像池柏煜那样发无名火,夏雨沫松了口气,想到池柏煜,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柏煜不能见阳光,你离了阳光就会无法忍受的冷,你们两个还真是奇怪,处在两个极端,居然还能是小时候
最好的玩伴,真难以想像。”
“那是因为……”汪江彻本能地脱口说出四个字,又狠狠闭嘴,不可避免地咬到了自己的舌,疼得他哆嗦了一下,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咬自己这一口还真是狠,嘴里迅速布满血腥味儿,他很想吐。
夏雨沫笑笑,“走吧,再不吃东西,我要饿死了。”
看她加快脚步往前走,汪江彻眼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之色,喉咙动了动,把含在嘴里的血水咽了下去。人们常说的“打落门牙和血吞”,估计就跟这差不多吧……
夏雨沫没敢问池柏煜,昨天晚上他和路齐泽一起,到底说了什么秘密,尽管她是他的未婚妻,但也没有权利跟资格过问他的私事,她也从来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何况池柏煜跟路齐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她要再疑神疑鬼,就太不受人待见了。
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们两个明明已经订了婚,而且她还戴着他亲手套上她手指的戒指,他们的身份已经是固定的,可自从汪江彻和路齐泽出现,这局面就彻底被打破,或者说偏离了轨道,变得很不寻常。
这两天来,她总算看出一点端倪来,汪江彻对她的照顾和体贴,居然不避讳池柏煜,经常会过来看她,除了问一些工作上的事,还会对她嘘寒问暖,让她倍感不自在,偏偏又拒绝不得。而更要命的是,这些事池柏煜看在眼里,竟然一点生气或者不满意的样子都没有,甚至并不阻止汪江彻接近她,这态度还真是奇怪。如果说他是为了路齐泽,可他却又并不会对路齐泽有过分亲密的举动,简直、简直……
察觉到这一点后,夏雨沫很愤怒,也很恐慌,因为她觉得自己被夹在
了这两个男人中间,她的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会让她渐渐迷失自我。“不行,一定要跟江彻把话说清楚。”主意拿定,她干脆不等汪江彻来找她,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汪江彻已经差不多掌握了这种集团的运作模式,手上负责的这个大案子果然牵连甚多,不过有池柏煜亲自盯着,还不至于出什么纰漏,就是会让他时常忙到天昏地暗就是了。他正满桌子翻找资料,视线里多出一角天蓝色衣服,他一愣,抬起头来,“雨沫?找我?”
“是”,夏雨沫坐下来,视线在桌上扫了一下,“很忙吗?”
“还好”,汪江彻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我搞的定,你找我什么事?”
夏雨沫往后倚在靠背上,目光清凉,“江彻,你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说现在的。”
“呃?”汪江彻疲问的一愣,“知道吧,你是柏煜的助理。”
“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搞不明白他是真忽略了,还是故意装糊涂,夏雨沫神情一冷,“我们两个已经订了婚”,她生硬地竖起右手掌,“这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
汪江彻深吸一口气,把文件都放回桌上去,静静地看着她,“然后?”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夏雨沫收回手站起来,“我们都在总部,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明不白了,让别人逮到把柄,我们就都不好做,柏煜最在乎的就是华熠集团的声誉,我不想因为我和你,让集团蒙羞。”话一出口,她暗里苦笑不已,怪不得池柏煜总爱拿这句堵她的嘴,原来这个理由说出来,绝对的“堂而皇之”
。
汪江彻脸色瞬间苍白,好像很难受似的,抓了抓心口,可惜夏雨沫正背对着他,看不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