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汪江彻点头,“就是说,你也没忘记跟我的约定,是吗?”
“我没。柏煜?”夏雨沫一抬头,才发现池柏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很奇怪,她大吃一惊,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你……你怎么。”
汪江彻无声一笑,回过头,“柏煜,早。”
不管池柏煜听到了什么都好,他表情很平静,点了点头,“早,我去了趟财务处,现在要回去休息了,你们接着谈。”他径直走到办公室桌前收拾了一下,“再见。”
“柏煜!”夏雨沫不安地叫,等他回过身,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我……我是想说,路上小心。”
“知道”,池柏煜淡然一笑,“我又不是第一天开车,还有,雨沫,江彻负责的这个案子很大,他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多帮他,我跟古静涵也打过招呼了,你们多配合他一下。”
“哦,哦”,夏雨沫胡乱地应了两声,等他走远,她埋怨似地瞪了汪江彻一眼,“你怎么不听着点,不知道柏煜听到什么没有,真是……”
“听到了又怎么样?”汪江彻不以为意,事实上他早听到池柏煜回来了,却还是把话说出来,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可你说不会告诉柏煜的!”夏雨沫有些急,语气也很冲。
汪江彻被噎了一下,“我是没有告诉他,是柏煜自己听到的,你也怪我?”
“我……”夏雨沫烦躁莫名,狠狠把自己摔在椅子里,“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她当初鬼迷心窍,一心想要为自己找个退路,又怎么会应承汪江彻对她的承诺。所以这样想想,她真的很卑鄙,利用汪江彻来治疗池柏煜对
她的伤害,过河就想拆桥,原来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并不是难事,她又有什么理由指责别人?
夏雨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天她跟路齐泽起冲突。事实上也没起冲突,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重话,就是不想池柏煜为难,可从那天之后,池柏煜对她的态度却起了微妙的变化,也许并不能称其为变化,可对于正患得患失的她来说,即使这变化再微小,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池柏煜在躲着她。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明显,也没有刻意做什么,但就是让夏雨沫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或者说又跟从前一样,重新变得冷漠,变得无惊无波,看着她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让夏雨沫感到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恐惧,她明明感觉得到,池柏煜不愿意她离开,想她陪在身边,甚至为了维护她,会对路齐泽说那么重的话。可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却又那么无动于衷,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无足轻重?
“到底哪里出错了?”她头疼地低语,掐紧了突突跳的两边太阳穴,深感无力。
敲门声接着响起来,咚咚,不轻不重,十足汪江彻的作风:不温不火,不急不徐。
“柏煜还没来,你要不要等?”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这几个儿时玩伴又要一起出去吃饭玩乐,夏雨沫姿势不变,瓮声瓮气地问。
汪江彻无声一笑,“雨沫,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了吗?”
“你能看出来我不高兴?”夏雨沫终于抬头看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纯净而无辜,“我表现得很明显吗?”没有吧,她对谁都很和善,进退有度,而且从来不带着情绪工作,他汪江
彻凭什么这么说?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我才知道你不高兴”,汪江彻双手往桌上一撑,俯下身来看她,“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把你隔离在外,你会高兴才怪。”
被说中心事,夏雨沫心里“咯噔”一下,但她其实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池柏煜对她的态度,“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肚鸡肠?”最近总部的同事们本来就为这个替她鸣不平,她要再说个什么,这形象可就全毁了。
“与小气大方无关,如果我对你的了解足够深,你现在很不安”,汪江彻笑颜不改,眼眸亮晶晶的,让人看不出深浅,“你会不安,是因为较之于我们,你缺少一种归属感,是吗?”
“咕通”一下,夏雨沫支在桌上的双肘滑了下去,整个人也差点摔个不知所为,难道她一直以来都看低了汪江彻,他这洞悉人心的能力,较池柏煜尤有过之?“你……”
“就算我说对了,你也用不着这么吃惊,而且我这么说,没有恶意,你别怕我”,汪江彻看上去有些无奈,大概在后悔不该说出这句话来,有“自以为是”的嫌疑,“雨沫,你就是太骄傲,遇事总不愿意跟身边的人说,喜欢自己扛,殊不知这世上的事只要让你感到为难了,你一个人就扛不起来,为什么不试着相信身边的人,让我们来帮你?”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夏雨沫不感动是假的,但……“欠人债是要还的,汪江彻”,她无奈地笑笑,“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接受你们的帮助时,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之后呢,我用什么还?”
汪江彻嘴一张,接着就闭得更紧。
“你想说不用还,你心甘情愿,是不是?”论起看
人心事的本事,她夏雨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