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们是不是真心,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霍陌尘被问了个哑口无言,感觉到许佟乐带着探究的目光,他冷汗都流了下来。没错,这段时间他确实对夏雨沫姐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在意,却偏偏什么都不说,看样子就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秘密。
许佟乐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对他们之间既亲密又严肃的相处方式见怪不怪,“慢慢吵,我去上网啦……”
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夏雨沫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坐在床边出神。这两天她都住在亦海别墅,已经好几天没回到这边来,桌上子上都落了浅浅一层灰尘,她也不想收拾。不大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她也懒得抬头,不意外的,“咚咚”的敲门声不轻不重,她无力地抬起头,“进来。”
停了停,汪江彻轻轻走进来,“脸色比前几天还要糟糕,是在担心你妹妹吗?”
夏雨沫身子一震,苦笑,“你也知道了?”她在订婚宴上突然抓狂似地跑掉,这种怪事当然会传出千里,估计仙宁市也很少有不知道的了。
“刚刚听说”,汪江彻坐下来,直视着她的脸,“怎么样,你妹妹的情况是不是稳定了?”
“暂时稳定了”,夏雨沫其实都不敢再提起妹妹,只要一提起来,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的疼,“不过以后很难说,我真害怕……”
“雨沫”,汪江彻打断她,“你别这样,你妹妹会得病,是天灾人祸,谁都不想这样,可谁也改变不了,你总这么悲痛自责,于事无补的。”
夏雨沫一呆,没想到一向温和淡然的他,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她不禁心里有气,“那照你这么说,我不
悲痛,就当没事人似的,润香的病就能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出她生了气,汪江彻皱眉,“雨沫,我是说你伤心归伤心,但不要把你的命和你妹妹的命连在一起,就算她有什么不幸,你还是得好好活着。”
夏雨沫吃了一惊。确切地说是大吃一惊,她简直没想到,汪江彻现在说出来的话,居然跟池柏煜所说一模一样!“狼总裁”天性如此,他会这么凉薄,她一点都不奇怪,可汪江彻明明那么在乎她,那么宽容,这样的人居然也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吗?
这个汪江彻,还是当初那个说不介意她带着润香这个累赘,说亲人是一辈子的牵挂的男人吗?
“你……”夏雨沫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瞪大了眼睛,话都说不出来。
“觉得我无情?”汪江彻苦笑,事实上这话一说出来,他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事实,雨沫,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我知道你妹妹如果有什么事,你会伤心难过,但请你坚持,她虽然是你唯一的亲人,但就算她不在了,你至少还有我……”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时,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的意味,因为他不确定,在夏雨沫跟池柏煜订婚之后,她是不是还需要他,是不是还在意他给她的承诺。如果不再需要,他是不是应该主动离开,而不用等着她开口。
夏雨沫怔怔看着他一如既往晶莹的脸,刚才升起来的怒气慢慢消散,代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绝望,低低地、沙哑地问,“江彻,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也想解脱,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想解脱?汪江彻目光闪烁,“你觉得累了吗?这场戏你不想再演下
去了,是不是?”
演戏?夏雨沫苦笑,“我一直在演戏,江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哀?”为了救妹妹,她出卖了自己,出卖了可以跟汪江彻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如果依然换不来妹妹的命,那她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没有”,汪江彻深吸一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既然不想演了,就别勉强自己,我有些事情还是能帮你的。”
夏雨沫正满腹伤心委屈,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慢慢伏倒在床上,无声地啜泣着,似乎忘了身边的人是谁,哭了一会儿,她又累又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呼吸渐渐平稳,汪江彻轻轻叹了口气,帮她盖上床薄被,悄悄站起来出去,可他才走到门口,头脑里就一阵晕眩,眼前也变得白茫茫一片,他一个趔趄,要不是及时伸手扶住门框,这一下还不摔到地上去。
急促地呼吸了好一会儿,眼前才重新变得清晰,汪江彻低低地苦笑,“难道,真的逃不过这命数……”
夏雨沫是突然之间醒过来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猛地打个冷颤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微黑。“睡了这么久?”头脑清醒了,她不期然地想起之前汪江彻说的话来,不禁有些失神。
要不是她可以确定,池柏煜和汪江彻绝对没有什么私交,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事先商量好的,有同样的话来刺激她,就是为了让她接受妹妹朝不保夕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有什么相似的经历、遭遇,还是磨难?不然怎么会如此相似?“对了,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个‘天’字。”终于有了这么“惊人的发现”,夏雨沫摇头苦笑,但同时也觉得,“池柏煜”和“汪江彻”这两个
名字,乍一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如果仔细回味,就能品出一种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