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她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不后悔?但凡有一丝别的选择,她必定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了”,池柏煜突然把夏雨沫的手甩在一边,站起身来,“看着你这张苦大仇深的脸,我没兴趣做任何事。”
一见他要走人,夏雨沫是真的急了,这一瞬间她忘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就势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嘶声叫,“不要走!池先生,你别走!我……我不这样行不行,我……我笑,我笑。”说着话,她拼命仰起脸来,用力挤出一个鬼见了都会害怕的笑容,眼泪都要流出来。这种罪,真不是人受的。
池柏煜咬了咬嘴唇,眼里跳动着隐隐的怒火,但很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冷冷道,“放手。”
夏雨沫一呆,被他话里的冷漠给吓到,但她好不容易才抓到这根救命稻草,怎么可能轻易放开,“池先生。”
“啪”!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觉得左半边脸上突然一麻,跟着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打得失去平衡,歪到地上去。“嗯……”她低低地轻吟一声,左半边脸疼得没了知觉,应该是肿了吧,而且嘴里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正弥漫开来,让她好想吐。
“你现在的样子倒足了我的胃口”,池柏煜甩了下手,似乎打了夏雨沫这一巴掌,还脏了他似的,“还有,你最好想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话一摞下,他大踏步出去,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夏雨沫身子一震,就那样半趴在冰凉的地面,好半天都没有动。
出了
这道破烂的门,池柏煜的脸阴沉得比这夜还要黑,步子迈得飞快,像是不快点离开这里,他就要一把掐死夏雨沫那个女人一样。其实,那个女人想要怎么样都好,想征夫,想救妹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他为什么要为了她生气,情绪如此失控?
想到刚才甩给夏雨沫的一巴掌,他握紧了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骨都“咯咯”做响!“自作孽,不可活,她要万劫不复,关我什么事?”他冷笑,拿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的车才一消失在不远处,夏雨沫就打开门走了出来,她还穿着刚才那件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的黑色外套,脖子上围着白底绿花的丝巾,腰身束得很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她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站在路口左右看了一会,便机械地迈动步子,向着路口最里边的一间不起眼的酒吧走去。她心里很痛很烦,无处宣泄,就学世人的样子,去借酒浇愁。
“勿忘酒吧?”站在这块牌子跟前,她微仰起头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然后突然一笑,笑容那么诡异,映着霓虹灯的光芒,活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鬼,“来到这里喝酒的人,谁不是想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勿忘?哈!”她怪笑一声,推开门走进去。
如同在外面看到的一样,这间酒吧很小,小到只有七、八张桌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面设施还挺齐全的,满像个样子,灯光忽明又忽暗,到好处。客人不多不少,基本上坐满了所有的桌子,小小的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正低着头忙活,看不清长什么样,应该就是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