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略一迟疑之后,夏雨沫还是选择了隐瞒,“我只是在担心妹妹的病,你……”坏了,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润香生病住院的事,她从来没有跟汪江彻说起过,这不没事找事吗?
果然,汪江彻一听这话,微微皱了皱眉,“你妹妹?她得了什么病?”
“跟你没关系”,夏雨沫深吸一口气,目光开始变冷,“汪先生,你只是房主,而我是你的租客,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汇报,很晚了,请回去吧。”
汪江彻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突然一笑,眼里有某种尖锐的东西,仿佛能刺疼人的神经,“夏小姐,人能够自强自立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
“你说什么?”夏雨沫一怔,有点转不过弯来,神情茫然。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也是好事”,汪江彻却并不打算解释,站起身来,“站在你的立场,我不否认你这样做是对的,但站在我的立场,你能不能想像,我一片好心反遭怀疑,我会有多难过。”话一说完,他迈步就走,好像生怕夏雨沫会拿棍子赶人一样。
隔了好大会儿,夏雨沫才回过神,“你的样子,像很难过吗?”眼神冷静,气势咄咄,他就是这样表示难过的吗?
怪人一个。
再等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池柏煜还没有电话打来,夏雨沫知道这一个晚上又白等了,不禁又是失望,又觉得相当烦躁,池柏煜是不是故意拿好听的话哄她,就是不想她缠着他?可是,应该不会啊,他不是那种人才对,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一团乱麻,再加上刚才对汪江彻态度太恶劣,她也觉得有些歉然,想了想还是去给他说一声的好,免得莫
名其妙结下梁子,那多不值。
勿忘酒吧,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说好听点那叫世外桃源,说难听了那根本就是半死不活,也不知道汪江彻打理这么个地方,是怎么撑下来的。而今天晚上大为不同的是,有一位身份非同寻常的客人正跟他的朋友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喝酒,池柏煜和岳不凡。
他两个显然已经来了好大会儿了,桌上的空酒瓶已经有七、八个,而事实上,大部分都被酒量奇差的池柏煜给灌进了肚子里。
眼看着他又拿起一罐来打开,岳不凡一把夺过来,“够了,柏煜,你是不是要等喝死才算完?”
真是要了命了,这个池柏煜,大半夜的不睡觉也就算了,还得把他从被窝里拖到这没情没调的地方喝酒,偏偏又一个字都不说,就知道灌,什么意思嘛他。
“我喝死了,不是有你替我收尸,不然我找你来干什么?”池柏煜冷冷接一句,劈手夺过来,仰头又是一阵猛灌。
“呸呸呸!”岳不凡连连吐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说柏煜,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上次借酒浇愁,还是不得不接手华熠集团的时候,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池柏煜仰着头灌了一阵,来不及咽下的啤酒从嘴角流下来,一直流进脖子里去,一罐啤酒又空了,他狠狠拍到桌上,头也不抬,“帮我找个女人。”
“卟。”反正也劝不了他,岳不凡边摇着头,边打开一罐啤酒,才喝一口,就被池柏煜这句话给结结实实吓到,瞬间喷了一桌子,同时无比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帮他找个女人?天,他听错了吗?这匹“狼”不是一向视女人如无物,从来不屑跟她们有半点牵扯的吗,这回怎
么。
“只是演戏”,池柏煜冷冷看他一眼,“别问原因,总之帮我找个女人,其他的你别问。”
“条件?”不问就不问,池柏煜不想说的事,打死他都不会开口,上下级跟死党这么多年,岳不凡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一点。
“配得上我就行。”池柏煜根本就没仔细考虑,事实上他想找个女人,就是为了在父母面前演一出戏,让他们对自己放心,免得刺激到爸爸的病,如此而已。当然,就算是演戏,也得尽可能的逼真,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就行,不然被爸妈看出破绽来,一样无法收拾。
岳不凡挠了挠眉心,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老大,你想难为死我?”还配得上他就行,好像天底下的女人随便找出一个来,配他都绰绰有余似的,池柏煜这么说,是把自己贬得太低,还是把天下的女人估得太高?
池柏煜皱眉,很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这么麻烦?你平常怎么办事的?就是漂亮一点,气质沉静一点,总之身家背景越简单越好。”这样配合起他演戏来,才会不容易露出破绽不是。
“哦”,这回明白了,岳不凡点点头,随意抬了抬眼,双目之中却突然大放异彩,“柏煜,是她!”
谁?池柏煜喝得有点多,脑子开始迷糊,闻言本能地抬眼看过去,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往这边过来,他用力晃了晃头,还是看不清楚,“是谁?”
夏雨沫本来是想找汪江彻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池柏煜,不由她不意外而惊喜,几步过去坐了下来,“池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反正不可能是来找她的,他应该不知道她住在这里才对。
池柏煜看着她,眼神却涣散,因为认不出她
,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