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下午下班回家,整个人看起来像打赢了一场胜仗似的,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看到我爸精神抖擞,就问:“爸,今天有啥好事要分享?”
我爸没有直接搭我话,他转悠到厨房里,站在我妈身后,用手掐了一下我妈的屁股。
我妈扭了一下腰作反抗状,说道:“别没大没小,孩子在呢?”
我爸说:“又不是没见过。”
确实,我和陶恒从小到大,看多了我爸对我妈动手动脚的动作了,早已习以为常。
我妈说:“看你这不正经样,就知道你又得意了。”
我爸说:“那是,我今天去找姓文那厮的父母出了口恶气了。”
我妈感到意外,问道:“去了?”
“去了,再骚扰,我就来硬的了。”我爸说。
我爸说这事时,声音是高八度的,我能听得见。
我听了就问:“爸,说说过程呗。”
我爸说:“等陶恒下来吃饭时,我才一起说,逐个说我觉得累。”
我妈说:“你那是机关作风,屁大点事都要召集大家开个会。”
我爸辩解道:“这叫节约成本。”
我妈说:“切,还节约成本呢,有些人当官当久了,退休之后,家里的一切开支,包括买菜,都要请他批同意或如拟,你又怎么说?官瘾大得很。”
我爸呵呵呵地笑:“反正我不会那样。”
吃饭时,陶恒从楼上下来,到餐桌落座后,我爸才慢悠悠地讲出他今天下午去教训文初武他父母的细节。
我爸说:“我去到文初武家后,那厮不在家,在外浪去了。他的父母在家。他妈妈听到我要说文初武的事,直接就把他爸撵进了卧室,不让他爸听到。”
我说:“他爸是个病猫,一辈子被他妈踩在脚下,有病以后,更加没家庭地位。他妈是怕你说了重话,把她老公气死。”
我爸说:“应该是这想法,反正我看到他爸那样,就知道他是经不得刺激的病号了。”
陶恒问:“你怎么跟他妈说的?”
我爸说:“他妈跟我说,文家的事,她来作主,跟她说就行了,老头子身体不好,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的事,也不想让他理太多的事。我将她儿子如何骚扰陶颖,如何诬陷人,如何强人所难的事都说了,我说如果她再不管好儿子,再出现骚扰什么的,就休怪我动粗了。后面把严重性说得重一点,语气也重一点。她老公在卧室里应该也听到了,咳嗽个不停,咳得像断气似的。”
我问:“那老太婆怎么说?”
我爸说:“老人家一直在认真地听我诉说,不插嘴,稳得住场。如果我不当过领导,面对这么镇定的人,还有点心虚呢。”
我说:“她是当过中层退休的,见过点世面。从说话和接人待物上看,分寸感拿捏得不错的,所以那厮也怕她。”
我爸继续说:“她听我说完后,表态说,对于他儿子给我们造成的困扰表示道歉,是自己教子无方,才养出这么个逆子。她也说了自从陶颖跟她儿子谈恋爱以后,她是如何用心,如何严厉的管教儿子的,最终都没多大效果。她说陶颖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是挺喜欢陶颖的,陶颖觉得他儿子不合适,那她只能深表遗憾。她也希望儿子能娶到陶颖,娶不到也无可奈何。说她儿子性格刚烈,又不会拐弯,不会曲中求,说白了是情商欠一点儿。恋爱也好、婚姻生活也好,都是感情的事,感情的事教不精的,教一次是一次,最终要靠自己悟出来,靠双方磨合好,磨合不好,分手了就分手了,但不应该采取这种下作的手段去挽留人或破坏别人的事情。她说,她会好好管教好的。”
我妈听了说:“ 从她表态看,她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婆呀。”
我说:“是明事理的人,但是太强势了。一般人受不了。”
我爸说:“女人要守柔和之道。女人是藤、是蔓,男人是树、是杆子,女人有了男人之后就要藤缠树,但又不能遮了树的风头和阳光雨露,要不然藤盖过了树,树就枯了。你见过几个女强人的老公是很有出息的?基本上都是唯唯诺诺的软柿子,最后还被女强人克死,死在了女强人前面。她强势了,她老公的身体就挺差的。”
陶恒说:“我也要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孩。起码像我妈和我姐这样的。”
我说:“我可不温柔,爸可是把我当男孩来养的。”
陶恒说:“温柔与否,不是你说了算,旁观者清。”
我妈的疑虑还是没解除,她担心道:“姓文那厮不在家,他妈过了话后,恐吓的语气就变味了,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要是听话还好,不听话的话,反而变本加厉,适得其反。”
我问:“他妈没有说他现在在哪里住吗?他回家住了没有。”
我爸说:“这些我倒是没问。我恐吓过了,警告过了,再犯我的底线,休怪我翻脸无情。”
陶恒说:“姓文的是偏执型人格,估计一时半会听了她妈的管教后,不一定服管,要不然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了。”
我爸说:“我去警告过,让他知道利害关系了,总比原来一声不吭,任人欺负强得多。说明陶颖身后是有家庭这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