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是全县的小学统一放假的日子,也是陈老五去广州出差的日子。
陈老五出差前,给我发来消息,告知我几点钟的车。他这回算是尊重我了,以前他出差哪儿,去多久,基本不会知会我一声,都是我追问了,他才说。
也许他觉得我是他碗里的菜了,我的感受他不必太在意,男人嘛,搞钱就完了,哪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
这回估计是想到婚期日亦逼近了,我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合法妻子,成为妻子后,就会有很多义务和权利。
他应该学会我不问他,他也要告诉一声表示尊重了,所以才主动告知几点钟的车。至于去多少天,他没说。我也懒得问。
全县的小学同一天放假,文初武猜想我肯定是要回学校的,他不来守着接我去学校,倒是在九点钟时,发了条信息给我:我等下放了假后去红茶小学接你。
信息被我手机自动拦截了,但我还是看到了。看到文初武这条短信,我心里还是瞬间感到心慌。
曾经有段时间,我天真地以为狼不会来了,可是这厮写了信给陈老五和我爸后,我才意识到狼并未远离,今天他是要扑上来咬人吗?
以前他来搭我,我心里虽然不情愿,有抵触,但不至于害怕。现在我开始害怕了。我看到他骨子里的恶,人性的恶,一种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拥有的想摧毁美好东西的恶。
怎么办呢?事情紧急啊,十一点半这样,学校就应该完成所有的放假工作安排了,学生也将会拿了家庭报告书回家了。到时文初武就会出现在学校的门口。
我想了想,觉得目前能合适接我的,就只有陶恒了。我于是给陶恒打了电话,叫他考察庙宇不要考察太久,十一点半过后务必来到红茶小学来接我。
陶恒刚开始有点为难,问我是什么情况,这么急着要他来接。
我将情况跟他说了,他跟张抱石商量了几句,然后肯定地说,可以,没问题。
到了十一点半,文初武的车就先行一步来到红茶小学门口候着我了。我叫学生打探好他的车子到来后,赶紧去学校的教室坐等陶恒到来。
十一点四十分,陶恒也到了学校门口,停好车后,他打电话给我,问我要进学校接我吗?
我问他,你跟张抱石一起吗?
陶恒说,一起。没事,我刚买了个防身铁棍在车上,姓文的敢动手,我就让他残废。
我说,你不用进来,我马上走出去。你和张抱石下车等我就行了。棍子不用拿出来,不然显得你心虚。再说了,真的打架,把他打残了,也会惹来麻烦,不必要。让他知道有两个男人一起来接我就行了。
我挂了电话后,步态从容地走出学校门口。
文初武见我出来,他怕我跑,就快速地下了车,然后在车边候着我。此时,如果我跑,他肯定能追上来拉住我,然后将我往他的车里塞的。
我没有正眼瞧他,只是用余光看他的一举一动。
他见我不看他,就走上前几步,走到我的跟前来,对我说:“上车吧。”然后他拉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朝他的车子后面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文初武转过头,看到他车子后面的车子和车子边的两个男人,他愣了一下,继续拉我的手说:“上我的车,我有话跟你说。”
我啪地打开了他的手,喝斥道:“滚。”然后快步地走到陶恒和张抱石中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陶恒朝他发出了蔑视的微笑,那是挑衅式的警告。
文初武于是说了一句:“陶颖,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陶恒用食指朝文初武勾了勾,示意他放马过来。
文初武有点心怯道:“这样的女人,你们要吧,恭喜你们。”
陶恒说:“不服的话,咱就比划一下。”
张抱石只看了一眼文初武,也不说话,然后就正眼也不瞧文初武了,他只用手摸着下巴,看向天空,估计他觉得故乡的天空真的太蔚蓝了,蔚蓝到西安的天空永远也比不上。
张抱石这样的姿态,让人琢磨不透,不会叫的狗才是厉害的,呆若木鸡的人才是厉害的。
文初武做过辅警,他看过一些警匪片,估摸着张抱石有老大的王者风范,感觉张抱石是个狠角色,所以就只敢嘴巴硬,行动却怯场了,他不敢走上前几步,而是说完话后,摆出一副跟我们没完的样子,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车子走了。
我们也跟着上了我们的车,我坐在了副驾上,张抱石坐后排。
车子上了公路后,我说:“超过姓文那厮。不然看到就恶心。”
陶恒说:“必须的。”他一踩油门,车子几秒钟后就跑到了文初武的车子前面。
因为昨天下午,该对张抱石说的话,我也说了。这回在车上再次相见,又让他看到我的难堪和被动,让他看到跟我恋爱过的文初武。我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刚才,张抱石看了一眼文初武后就靠在车子的后窗一直看天空了,他在想什么呢?他是不是在感慨,我怎么找了文初武这样的货色?虽然我觉得姓文的配不上我,我想摆脱关系,可是我毕竟跟姓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