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五说出“能吧”这两个字,让我内心里掠过一丝凉意。他的话里,除了勉强,就是对我的轻视,我感觉我在他的心里,分量陡然减轻了。看来陈老五不希望我太粘着他,他想留一半的心给自己飞翔。
男人难道都这样吗?文初武得到我以后,也开始冷落我,三更半夜才回家。
现在陈老五也显露出这种苗头了,说个能字都显得那么艰难,非得说成能吧,让我听了很不爽,我们还没结婚呢,他就是这么随意了,显得我像狗皮膏药似的,要粘着他不放了。
我还不至于非他不嫁,不必要连嘴上的功夫都懒得做。我知道他这个态度后,连续五天,我都懒得联系他。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太频繁联系我,有意让我习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装修婚房的事,我几乎都能搞定,也就不必联系他。我爸妈知道我一直操持着陈老五家房子装修的事,也就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仍在健康平静地发展,没有任何波澜。对于我晚上不出去约会陈老五,他们也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这半个月来,文初武也变得反常起来,他不再发信息骚扰我,也不打电话给我,也没见他请任何人当说客了。这状态让我产生他已经移情别恋的错觉。
没有男人的打扰,我的心也变得清净起来。我去我家附近的公园里采摘了些花草回家搞了插花,发了一下朋友圈,很享受这种感觉。有时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自由自在,在插花时我甚至鬼使神差地羡慕起董兰来。
一个人,只对自己余生负责,多自在啊。那些寺庙里的僧尼们为众生,为来生负责,没有红尘牵绊,多么清净自在啊。我觉得他们是还清了债的一群人。
这个红尘俗世,债在则情在,债还清了,情也没了,应该是这样看待吧。
我的前世是不是个很贪心的人呢,所以欠出这么多的情债,现在与这么多人纠葛不清,想理而又理不清。刚刚有点头绪,本可以确定跟陈老五携手余生的,可人家连句口头的保证,连句简短的誓言也懒得说。我又何苦来哉。
人生有千千万万个选择,心动、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甚至离婚又再婚,或者孤独终老,也不过是为了追求心中期盼的那份幸福罢了。
想到此,我尊重董兰的选择,也希望自己以后听从自己的心声,追寻自己所爱。
董兰看了我的朋友圈,点赞之后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放暑假后有没有空,她想来通平县陪我玩一两天。
我欣然地邀请董兰,说愿煮茗恭候。反正,眼下了陈老五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热切地想我陪他了,他对我得手之后,就觉得自己攻下了一座城池,派几个散兵留守城池就行了,感觉他又要去攻打更难攻取的城池,他看起来像一位古代的将军,以征服为己任。
周五的晚上,陈老五似乎良心发现自己冷落我太久了,就打我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喝茶。
他不提出过来接我,我就以太远了难走为理由推辞了。
陈老五感觉得出我多少有点赌气,就说你过半小时下楼吧,我过去接你。
既然婚房都在装修中了,婚期也定在国庆了,我实在不好太任性,给陈老五太强势的感觉不好,就答应了去他办公室陪陪他。
晚上九点,我们一起走进陈老五办公室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摆好烧烤和红酒。
我说:“又搞酒啊?”
陈老五说:“我叫陈薇准备的,咱也蛮久不喝了,喝点吧。”
陈老五给我倒上了酒后,我端起酒杯,慢慢地摇动着杯子,给红酒醒酒。
此时此刻,再见到陈老五时,我感觉有了丝丝的陌生。也许热恋中的情侣一旦冷却十天半月,再见面时,要么就是干柴烈火般的猛烈燃烧,要么就是预热好久,才重新找回心跳加速想拥抱对方的感觉吧。
我跟陈老五今晚的约会就属于第二种情形。我跟他,彼此都有了点熟悉里的生疏。
我对他显得不再那么热情和关心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摇动着杯中酒,多多少少透露出对陈老五的冷淡和无所谓的情状。
陈老五瞄了一下我,为了打破沉寂和尴尬,他主动问我:“这几天都忙什么了?不见你联系我。”
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说:“你那么忙,我不敢打扰你。”
陈老五主动招供:“我不忙呀,这几天都是跟李应丰玩,在他办公室里听他吹牛放高利贷的事,他又搞了个小额贷款公司。你呢?你除了上课,还忙什么?”
听到陈老五这么问我,我猜想我的朋友圈,他估计都懒得去看。我忙什么,他都不关心了。他不关心我的心情也就罢了,连我在忙什么,做了什么,他都可以满不在乎。到了周末,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了,才想起约我见上一面。
我心想,陈老五啊,你不是非得见我的,见我约会我,真的不是你的必做功课。如果你在乎我,心里有我,就不必这样对我。
真的爱我,你会时刻都想我在你身边,给你撑脸面,让你的心安宁平静祥和。而不是让我在你的生活中,活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跟李应丰在这些天里,估计没少去聊妹吧,那个锦绣玉雕行的聪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