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欢的房子里。
“这是一桩好买卖。”程老夫人说完目的后，对司清欢道。
司清欢望着程老夫人：“你的语气似乎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
程老夫人：“因为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司清欢不说话。
程老夫人想了想，继续道：“我们聊聊四年前的事吧。”
“你一直释怀不了，觉得几年前的你年纪小，被一群人哄骗，心里就是觉得不甘心，这些我都很清楚。”
“是人，心里总会有各种不甘心。”
“我活了这么多年，清楚的明白，人生，不甘心是常态。”
“我年轻的时候，丈夫在外面外遇一个接一个，我以为我足够好，就能挽回他的心，不顾旁人的风言风语，一心一意对他好，把集团和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期待他能重新把心收回来。”
“我现在回想那段日子，我也觉得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觉得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软弱，又那么天真，还真期待在外面吃了屎的人会回心转意吃家里的饭，傻子一样让别人看尽笑话。”
程老夫人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嘴边始终挂着淡笑，语气云淡风轻。
“说到底，那时候的自己，眼光不行，胆量也不行，总结来说，就是没能力。”
“你变得有能力了，谁也不敢冒犯你，谁也不敢轻视你。”
“司清欢，你也一样。”
“你自己想想，四年前的你，为什么就那么天真，相信你父亲是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那时候跟他相处了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就没能力看出来？”
“还有你觉得我哄骗你的事，你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程家这么大的家族，会随便找一个小门户无权无势的家庭的女儿做儿媳妇？明显，权宜之计，利益交换。”
“你当时就那么天真，看不出来呢？”
“至于你觉得人人都在哄骗你，你当时但凡表现的识相一点，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偏偏你当时愚钝的什么都看不清，跟那时候的你说明白话，你也听不懂。”
“那跟不明白的人，自然是说不明白的话，只要能达成我要达成的目的。”
“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在彼此身上各取所需，本来你也能从我这得到好处的。”
“你心中认为的所有的不甘心，都是源自于你当时的没能力。”
“你应该学会反思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蠢，那么天真，在这段反思中让自己成长，而不是一味的将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怪当时别人骗了你。”
“别人骗你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看起来那么好骗，为什么不骗你。”
程老夫人平静的看着司清欢，那双浑浊的双眼藏着岁月的历练。
司清欢脑子里有很多话。
但最后，只是眼神复杂的看向程老夫人，像是还是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当时也才二十岁，刚上大学。”
程老夫人面色不变：“所以呢？自己没有早早的去历练，让自己成长起来，怪谁。”
“……”
程老夫人端坐在司清欢对面：“我们再来说说四年前你被赶出程家的事。”
“本来约定好的一年的婚约，我为什么提前半年结束婚约就要让你跟靖川离婚，把你赶走？”
“当年那件事，你不记得了？”
司清欢：“我当时解释了，我没有主动跟他发生关系，是他晚上来我的房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我打不开门，你自己当时不信。”
程老夫人：“谁说我不信了。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
司清欢眼里瞬间满是震惊：“那你当时……”
程老夫人神情冷下来：“我知道是程兰那个贱人给靖川下了药，故意让他跟你发生关系。那几个野种没有一天消停的，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一清二楚。”
程兰在血缘上是程靖川的大姑，是程老夫人的丈夫当年在外面外遇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司清欢听到程老夫人的这番话，一瞬间觉得浑身毛骨悚然的发冷。
程老夫人：“我赶你走，是你太蠢了，婚前我仔细叮嘱过你，不能跟靖川有婚姻之实。在我眼里，你是不够格生程家的孩子的，那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在程家地位也不会稳。”
“我当时那么严肃的嘱咐你，结果那些野种们随随便便一个计谋你就上套了，我怎么还能留你，再留你半年，你万一什么时候给我怀上一个靖川的孩子，就毁了我的全盘谋划。”
司清欢看向别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衣摆，眼底藏着不敢展露的情绪。
程老夫人察觉到司清欢态度的突然转换，奇怪的看着她：“怎么突然不说话？”
司清欢立即重新转向程老夫人，眼神平淡：“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累，每天都在谋划。”
程老夫人转换神情，笑着轻叹了一声：“每一步谋划都牵动着巨大的利益，等到你哪天有机会到这种位置，你就明白什么叫做不得不谋划。”
“总之，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好好考虑，四年后再见，我觉得你比之前聪明了很多，其中的利害，你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