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川终于朝程老夫人看了一眼。
程老夫人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面带笑意：“说吧，只要你觉得高兴。”
“以前你闹脾气的时候提什么要求我没答应过你。”
程靖川淡淡的收回目光。
“您还真以为我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
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
程靖川：“集团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您要是没事，就回吧。”
“……”
良久后，程老夫人站了起来，看着程靖川，眼里情绪复杂难明。
一种控制不住事态发展的恐慌感在她的心底一阵一阵的荡漾开。
来之前，她是想着程靖川跟以前一样在跟她闹脾气。
来了之后，程靖川态度很平和的见了她，那模样不是闹脾气，是根本不在意了。
她也不明白了，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程老夫人离开之前轻叹了口气：“只要你还记得集团的事就行。”
说完就离开了。
程老夫人从卧室走出来，司清欢坐在客厅认真的工作，看都没看她。
程老夫人反倒停留了一会儿，朝司清欢多看了几眼。
看过去的眼神和刚进来时的冷淡厌恶不一样，此刻她落在司清欢身上的目光，像重新审视打量，像思索，像重新在脑中盘算着什么。
“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靖川了。”
司清欢没想到程老夫人会对她说这种话，手上工作的动作都顿了顿。
等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程老夫人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留司清欢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有点出神。
没一会儿，程靖川从卧室走了出来。
出来后，去关了客厅的灯，只留了一组暗灯，然后磨磨蹭蹭的蹭到在工作的司清欢边上，靠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抱住他。
并且慢慢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热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肌肤上
司清欢顿住，朝程靖川看了一眼：“我在工作，别抱我。”
听到这话，程靖川很乖将胳膊往下移了移，只抱着司清欢的腰。
司清欢：“……”
程靖川像小狗一样抱了司清欢一会儿后，又松开了她，起身朝餐厅走去。
司清欢没在意他要干什么。
等到程靖川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那盒蛋糕，手里还拿着两个勺子。
看到这一幕，司清欢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看向程靖川脸上的神情。
很暗，客厅昏沉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司清欢见程靖川要坐下来，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程靖川在司清欢身边坐下。
他没有说话。
司清欢感觉他的情绪……很平
他重新再拿起这盒蛋糕的状态跟风雪夜的那一晚去见她紧紧拿着蛋糕浑身被浓重的悲伤包裹的状态不一样了。
程靖川递给司清欢一只勺子，看着她：“要尝尝吗？”
司清欢：“……”
她伸手接住了勺子。
程靖川打开透明的蛋糕盒，蛋糕上的糖霜造型早就乱了，像是被揉碎的心情。
程靖川分给司清欢一个蛋糕，自己也拿起一个。
司清欢低头用勺子尝了一小口，又看了一眼程靖川，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不给你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