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欢站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朝程靖川跟过去，但杜娟丽也从阳台走进了客厅。
司清欢看了一眼杜娟丽，还是停住了步子。
“阿姨……你吃饭了吗，我们做饭晚，你要不等等，我给你做饭。”司清欢尽量让自己不慌。
杜娟丽神情苦涩，回答道：“不用了，孩子，我只是来看看靖川，昨天分开的太匆忙，我只是怕他不高兴，所以今天来看看他。”
“结果，还是让他不高兴。”
说着，杜娟丽的目光落在茶几的小蛋糕上面，神情又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是个好孩子，乖巧听话，从小就是……”
杜娟丽低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对司清欢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吃的，但是那时候每次吃的时候都会乖巧的让妈妈先吃第一口。”
司清欢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娟丽离开了。
没给司清欢留下什么话。
也没给程靖川留下什么话。
就这么走了。
两人究竟在阳台聊了什么，导致最后都落着泪走出来，只有两人知道。
送走杜娟丽，司清欢关上门，一个人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
程靖川在卧室待着，房门没关，虚掩着。
司清欢朝卧室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看向卧室。
窗边最后一层遮光的帘子也被拉上，所有的光亮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卧室内昏昏沉沉，看不真切。
程靖川坐在更为昏沉的墙角，在抽烟。
司清欢站在门口，看着他。
她不是不会安慰人，以前江芸芸情绪不好的时候，她带她去吃好吃的，跟她一起骂那些糟心的人，再抱抱贴贴就能哄得好好的，很快就能让江芸芸情绪好起来。
现在面对程靖川，司清欢觉得两人关系没有亲密到能让她主动上前出于抚慰的目的抱抱他。
尽管两人接过吻，睡过一张床等等，但那都是身体的亲近。
两人从没谈过心，心理上两人都是对对方紧闭着，从未亲近。
两人的关系更像是两个单身的在玩暧昧的成年人。
就算亲近，也都是打着情色的借口。
这种关系下，程靖川受了伤，忽然赖在她这疗伤治愈，在她的面前将他的心防都卸掉，让她手足无措。
该踏进去吗？
司清欢沉默的站在房门前，看着程靖川。
好一会儿后，司清欢的脚还是没迈进卧室。
司清欢靠着门也坐在了地上，望着程靖川的方向。
“你吃不吃饭？”司清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意外的是，被烟雾包裹的程靖川回答了她，“吃。”
司清欢感到意外的多看了程靖川几眼。
她想看清程靖川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他心里的想法和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像是被云雾包裹，一切都似真似假，看不真切。
司清欢放弃了尝试，站了起来，去给程靖川做饭。
做饭花的时间长了些，饭菜做好后，司清欢去卧室叫程靖川。
来到卧室，看到程靖川歪靠着柜子，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司清欢走进去，在程靖川身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泪痕。
程靖川被动作惊醒，睁开了眼，看向司清欢。
那双眼，通红，且满是破碎的光，疲惫，心碎，种种情绪交杂其中。
司清欢从没见过程靖川这种眼神。
所以，在程靖川歪头抱住她，像是汲需安慰和依赖的小狗狗闭上眼将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