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拜年,其实工作量并不大,也不过是拜访周围关系熟络的邻里。
最终一圈下来,年货还剩了两家没送出去,甚至后来被江清衍装好带回了城市,直到最后一天宋绛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和江清衍一家相处都很舒服。
临别前江母还握着宋绛的手有些恋恋不舍,最终也只是笑着说明年再来。
宋绛和江清衍还带上了一起搭顺风车的苏澈风,直到假期没剩几天才不得不回了城市。
车上晃晃悠悠,宋绛划着手机上这段时间随手拍下的一些照片,吃火锅的,斗地主的,玩雪的,重复着看了很久,唇边隐有笑意。
忽然宋绛倏地被人拍了一下。
蹙着眉抬眼,宋绛才发现是身边的江清衍递过来了一个相框。
宋绛、江清衍、苏澈风和江母四个人的合照。
而宋绛在低头撸猫,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刻已经被不知不觉记录下来。
苏澈风靠在她的肩膀上憋笑,江清衍一本纯良地勾唇,手上却比着手势好像要捏她脸颊,江母就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仍然柔柔笑着,伸开双臂将三个少年虚虚拥抱着。
江清衍把相框放进了宋绛的背包里,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语。
全家福。
冬夜沉沉,宋绛咬着笔盖唰唰做题。
在老家的日子很开心,但总是要用更多的努力补回来的。分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几天绝对不能松懈。
门口忽然有敲门声,于是宋绛起身一边搅拌着今天的第三杯咖啡,一边开了门。
江清衍看着她手中的杯子,又用余光瞥见了桌上那三包已经用完的速溶咖啡袋,微微挑眉。
他把一个袋子放进了门内,一手抢过她手里的热咖啡,一手关上门。一气呵成。
宋绛也习惯了,蹲下来看这个袋子是什么。
里面的东西她认识,这不就是之前一起买的其中一袋年货吗?
宋绛微怔,抬眼看向那个她很久很久没勇气“探望”的遗像。
宋父在那个只有黑白的世界里笑得和蔼又慈祥。
江清衍盯着那最后剩下的年货,好像能在上面盯出一个洞。
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划划,愈加烦躁,最终直接在侧边按下关机,黑屏。
那些思虑、犹豫和模糊的记忆和那句新年快乐也跟着那张前往国外的机票一同消失。
算了。那个老头肯定不过春节。
短短的几天被宋绛强行拉长来用,冬日的昼夜明暗本就不均衡,叫她过得日夜不分,连上午下午都没了差别。
浅眠几个小时又因紧绷而很快清醒,饿到走不动路才想起来点外卖,吃完又进行下一轮——
补习,杀进那狗比火箭班里。
宋绛本不是能静下心学习的料,因为心里那个想要靠近的人而强行转了本性。
困倦起来就想要放弃,于是向来我行我素的校霸连自己都给忤逆。
烦躁时为了破釜沉舟,宋绛直接把网络给断了,关机埋头继续刷题。
“叩叩叩!”
这急促的敲门声一连响了几分钟,宋绛使劲调整好的状态顿时破功了。
最好真的有事!宋绛心口闷得很,满肚子火,揉着因为过度疲劳而有些模糊的眼睛,杀气冲冲地过去开了门。
因为长期不外出,她甚至被窗边透进来的正午阳光迷了眼。
江清衍斜斜倚在墙边,最开始表情不是很愉快,但都在看见她时烟消云散。
最开始只是一直没回消息,后来每天打过去电话也总是关机,要不是门口总是准时堆起垃圾,他都要以为哪个神人能把校霸抓去了。
目光无神写满了疲惫,眸中还浮着密集的血丝,眼下呈着淡淡的乌青。
怎么憔悴成这样?江清衍还没开口就在心里猜了个大概。
“哟,江老师大驾光临啊。”宋绛揉揉疼痛发胀的头部,懒洋洋地客套道。
仿佛被她的状态牵动着,江清衍觉得心脏被揪着疼,又气又无可奈何,“少来,我说了会帮你提成绩就一定不会失败……”
“没有不信你。”宋绛垂眸,她总会考虑到糟糕的结果。
本想提高语调说几句,最终江清衍也只是蹙着眉抬手帮她按摩头顶的穴位,无奈地柔声问道,“我知道,你先睡一阵子,调整好状态来找我,老样子。”
宋绛被他按得正放松,听了这话便抬头,“现在就可以,我现在精神倍儿棒,我去拿卷子和教科书……”
放屁。江清衍愣愣地咬住下唇,“非得要我明说心疼你是吧。”
门被啪地关上。
“不错啊,这套题肯定比考试题目难多了,你很快就能出师了,”江清衍把批改完的卷子放下,弯唇道,“开学考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这回宋绛没有出声贫他,而是眉眼低垂,薄唇抿得格外紧,“嗯。”
这么紧张吗。江清衍沉吟片刻,打了个响指道:“奖励是开学前你的一日三餐都有着落了。”
闻言,宋绛的嘴角才噙起一丝笑意,“那就全仰仗江老师了。”
事实上,虽然有美食蛊惑,以及美色当前,宋绛仍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