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棋盘之上,四座祭坛黯淡无光,自那些星宿道者陨落,场中再无星柱,就连二十八星辰之力,此刻也如潮水激退,绝地天通。
正当其彻底消散之际,忽见星空深处再现波动,随即,一巨大影像赫然浮现,瞬间占满整片星空,直如位面之主,降临此方世界。
而那巨大影像,正是石矶!
只见她身后法轮转动,现出四臂,抬手间,那无数急欲退去的星辰之力,霎时被其吸于手中,形成四股巨大旋涡,宛若四条通天锁链,直将无数星辰之力,源源不断灌入体内。
是时,天幕深处,一道流光闪出,划破星空,不一会,便化作一出尘道人,飘然落地。
出乎意料,竟是黄少!
一旁张若虚忙上前道:“黄兄,你这次怎自己出来?”
黄少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张若虚道:“没,就觉得你这法身不错,哪里买的?哦不,哪里借的?”
黄少并未深究,只道:“祖传的,非卖品!”
随后,他抬头看向那巨大法相,眼神复杂道:“这婆娘,别看她胸大无脑,一身道法修为却是不低,须得我俩一起出手,不然难搞!”
张若虚闻言,面色凝重道:“就凭我俩,恐难如登天!”
“遇此绝境,纵使再难,也只能全力一试!”黄少道:“待会我拖住石矶,你趁机绕至其身后,用你雷霆法剑,斩去那星辰之力,再给予她致命一击,此事应能成!”
张若虚隐有所忧,正欲说话,不料,却又见那巨大影像两手一挥,顿时,方圆千丈的星罗棋盘,竟亮起无数光点,形成一巨型法阵,不及片刻,漫天浓郁气体,如氤氲大雾,自四面八方狂涌而至,最终导引入其身中。
黄少见状,不由脸色大变:“她这是以奇门遁甲之术,将方圆千里之灵气,悉数纳入自身,我们须即刻阻止她!否则,周围千里之地,必将生灵涂炭,更将诞生一大混世妖仙,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黄少再不迟疑,当即使出一神通,瞬间身高千丈,仿若头顶苍穹,肩挑星辰,直与那巨大影像齐高平视,立时挥剑杀去。
石矶见状,却是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拽动那些通天星链,径直迎面甩去。
两大巨相交手,如两尊远古神灵,抬手灰飞烟灭,其毁天灭地之威,直看得张若虚心惊胆颤,更让其感叹自己渺若蝼蚁,不值一提。
“不得不说,黄少这法身真不赖,那石矶如此厉害,他竟还能与其掰扯掰扯,有机会,找他借来用用!”
正值出神之际,忽闻得一急促喊声:“愣着作甚,还不快出手,我快顶不住了!”
张若虚如梦方醒,立即纵身飞起,同时连取数道五雷神符,贴满剑身,只待时机成熟,任其是通天星链,还是混世大妖,皆可一剑斩之!
话说,他速度虽不慢,可要冲上天幕,却非止一时半会,而其身形,在那千丈巨像面前,直如一粒尘埃,若看不仔细,还真难以分辨。
但石矶感知何其敏锐,张若虚刚一身动,她便有所察觉。
然,石矶却只用余光瞥其一眼,便再不屑一顾,仍一边与黄少斗法,一边狂吸星辰之力、千里灵气。
张若虚见石矶无心理他,不由心生窃喜,当即加快速度,直冲天际。
恰于此时,忽见上方空间波动,蓦然浮现一身影,张若虚猛然大惊,可未及看清形貌,却又见一长剑寒光闪闪,不容分说,直朝他当头劈下。
张若虚猝不及防,电光石火之间,急仗剑抵挡。
可那一剑势大力沉,他又身处下方,居于劣势,只听得铿然一声,张若虚直被一剑劈落,嘭然落地。
天幕之上,石矶满脸嘲讽道:“黄老道,这就是你请来的帮手?怎如此不堪一击!”
黄少却笑道:“莫急,他虽给不了你惊吓,但绝对能带给你惊喜!”
石矶不吝夸赞之词,肯定道:“他能杀得石碧得意弟子,又能斩得那些星宿老道,确有几分能耐!比你之前所选之人,可强上十倍百倍!”
黄少嘿嘿一笑,眼神怪异。
若是被她知道,其情同姐妹的石碧,也为他所杀,其立身之本的息壤,也是他所盗,不知会作何反应?
想至此处,黄少会心一笑,由衷赞道:“这小子,日后必成大器!”
“可惜没那机会了!”石矶话锋一转,突然变脸道:“黄老道,你数次引人坏我好事,情殊可恨,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黄少闻言,顿时大怒:“好你个石妖,为一己之私,祸害众生,罪莫大焉!看我不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言毕,黄少法术频出,愤而袭向石矶。
石矶自是不惧,若拼法宝,她自愧不如,但若论道法,她可从未服过谁!
且说张若虚被一剑击落,忙起得身来,抬头看去,只见那半空之人五官丑陋,模样凶恶,不是马元,还能有谁!
“真是冤家路窄!”
只听得他桀桀一笑,不怀好意道:“话说,你之前送的四颗道者心肝,味道不错!可我更垂涎你心肺,不知你可否忍痛割爱,遂吾心愿呢?”
张若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