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怪?”
那鬼魅存在闻言,却是不恼反笑,不无感慨道:“自我上得灵山,数千年过去,都未曾闻此言语,以致于,我差点忘了自己本性。”
说罢,他便现出真身,一把撕下面上人皮,扯去身上僧衣,露出其本来面目。
只见他身长不满八尺,面如瓜皮,巨口獠牙,穿一大红道袍,颈上带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顶骨,又挂一金镶瓢,乃是人半个脑袋,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顽蛇吐信一般。
张若虚观之甚是丑恶,不禁顿生恶寒,直眉头紧皱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可敢报上名来?”
那人道:“吾非人非鬼,非妖非魔,乃一气仙马元是也!”
“马元...尊王佛?”
张若虚曾于清云神识中,查阅过有关西方诸佛之信息,其中有一佛便叫马元尊王佛,只是不知彼之马元,可是此之马元?
不料,此话一出,那自称马元之人竟颇为惊讶,道:
“嗯?你竟知我佛号?”
张若虚道:“莫非,你真是那西方尊王佛马元?”
马元道:“如何作得假!”
张若虚道:“那你既已成佛,为何还要来此行凶为恶,徒增杀孽?都说出家之人,最畏因果,可观这满地白骨,你怕是造了不少杀业,就不怕因果报应?”
“哼,什么狗屁因果,我可不在乎!”
马元对此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
“当年若非太年轻,被一秃驴哄骗去当和尚,我又怎会落得个僧不僧,道不道,还美其名曰尊王佛,我呸!那一去,净吃斋念佛,害吾素了几千年,修为不见长,反成失心疯!”
“再者,我成佛之前,便是靠食人心肝为生,什么杀业不杀业,即便佛祖来了,也奈何我不得!”
张若虚闻言,骇然不已,难怪马元刚才直欲将其撕碎,原是要取其心脏饱腹。
“算起来,自我从灵山回来,已好久不曾吃到生人心肝,没想到终于来活了,还是如此俊俏之人,那心肝,定然美味无比!”
说罢,马元便再按捺不住激动,径直仗剑跃步砍去。
张若虚见状,却也不躲,执剑相迎。
“咦?”
马元不由惊奇道:“好小子,你刚才差点被我撕碎,这会竟还敢与我厮杀,莫不是忘了刚才的恐惧?”
张若虚道:“刚才你躲于暗处偷袭,算什么本事?”
说罢,张若虚一剑挥去,迎面斩下。
马元见来势汹汹,忙以刀抵住。
而张若虚则趁其挡剑之际,纵身一跃,飞至半空,随即如蜻蜓点水般,两脚轻轻落在马元头顶。
马元只觉似柳絮飘落,不痛不痒,当即不免嗤笑道:“如此软绵无力,真如花拳绣腿,毫无用处!”
说罢,马元便欲一刀将其斩落。
而正当他挥刀之际,张若虚心念微动,瞬间使出搬山神通。
顿时,那轻如柳絮之脚尖,顷刻传出万钧之力,骤然压下,直将马元压得脊柱弯曲,两股战战,几欲跪下,最终,不得不以双手拄刀而立,这才勉强支撑重负。
“怎样,我这九牛一毛之力,可还受用?”
张若虚立于马元头顶,气定神闲。
马元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区区搬山之术,不过如此,能奈我何!”
说罢,原本弓腰弯背的马元,竟开始缓缓站直身躯,不消片刻,便如无事之人,昂然挺立。
“你有搬山之术,我有五行之术!”
张若虚见此情形,暗道不妙,但却也不慌。
“一山不够,那便再来一山!”
言毕,只见他气势陡变,身形一沉,竟真再搬来一山,猛然压下。
刹那间,马元两脚深陷地面,直至没膝。
然,即便如此,却依然再难压弯其身,只能令其无法动弹。
马元抬头笑道:“还有吗?有本事,就搬来天下群山!”
张若虚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以他目前修为,能搬来两座山,且还不大,已是极限。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忽听得马元桀桀笑道:“既然搬不来,那便到此为止!”
说罢,马元默念一咒,随即道声:“疾!”
只见一手从其脑后忽然窜出,五指皆似斗大冬瓜,一把抓向头顶一脚。
张若虚这才明白,原来他那手竟是从脑后窜出,难怪之前能抓他个猝不及防。
这回他有所防备,自是不慌,随意抬起一脚,便躲过其抓。
马元一手抓空,忽又从脑后探出一手,径直抓向另一脚。
张若虚见状,只得不断抬脚躲闪,但就是不离其头顶,硬要将其死死压住,令其寸步难移。
马元似是看穿其意,却也不恼,反嘿嘿一笑:“正合我意!”
随即,只见那两只冬瓜大手,如魅影鬼手,以极快速度抓向张若虚双脚。
张若虚则一边抬脚,一边出剑。
马元心有所感,忙一手取刀挡剑,而另一手,则依然不停抓向其脚,且速度越来越快。
如此反复,只见得一个手忙,一个脚乱。
战有数十回合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