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战场灰暗天空下,那一尊宛若神明的断臂朱圆,正一手擎着巨大光阵,此时的他,心中略带些许苦涩,他看向正前方的俊逸少年——张若虚,平静说道:
“能将我逼至如此绝境,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被你封住周身关键窍穴,换做是别人,可能真就饮恨当场,可惜,你遇到了我!”
原来,刚才张若虚和朱圆近身搏斗,以拳换拳时,看似是朱圆将张若虚打得血肉模糊,稳占上风,殊不知,张若虚打的每一拳,都落在朱圆周身经脉窍穴上,足足打够一百零八个要害穴,虽然在当时未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却刚好能达到关闭其窍穴的效果。
这样一来,至少在一个时辰内,朱圆都无法打开那些关键窍穴,来汲取天地灵气,从而没有充足的灵气,来治疗己身,也没有充足的灵气,来使出相应神通。
这一招,还是他在看《太上洞玄修行真经》窍穴图时,突发奇想到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实践,现在朱圆身上得到了验证,虽然只能关闭其窍穴一个时辰,但足以决定生死。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朱圆生死关键时刻,他竟一手布出这煌煌朱雀阵。
面临此般凶险境地,张若虚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笑道:“你这什么阵,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不先让我砍上两剑试试威力?”
朱圆自信道:“只管来!”
张若虚也不客气,他手腕一翻,手中古剑顿时红光大盛,随后,只见他一剑斩出,一道绯红剑气瞬间袭去。
可不曾想,他那道气势非凡的凌厉剑气,一落在那巨大光阵上时,却有如泥牛入海,只是荡起些许涟漪而已。
见此情景,朱圆讥讽道:“别白费力气了,留点精神好上路!”
张若虚偏就不信,随后,他又一剑斩出。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斩向那巨大光阵,而是斩向布阵之人——朱圆。
眼见一道剑气转瞬即至,朱圆却丝毫不慌,他不闪不避,任凭那道剑气袭来,而在那剑气即将靠近其身前时,竟瞬间被焚烧成虚无。
这一幕,看得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朱雀阵如此恐怖,若是稍有不慎,那朱雀火落到自己身上,岂不是要被当场火化。
当即便有人萌生退意,暗自离去,可当他们没走多远,却发现一道无形的火墙,早已隔绝他们的退路,只要是被朱雀阵笼罩之地,方圆百里,皆被隔绝。
也有人用刀剑试了下那火墙的温度,不出意外,无一不是触之即化。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这哪里是什么机缘,分明就是人间炼狱,早知是这般绝境,悔不当初好奇回来。
“都怪他,若非他将朱雀宗的朱圆逼至绝境,那朱圆又怎会祭出如此杀阵,害我们同陷绝境!”
“没错,他就是罪人!”
“他先前不但夺了那柄古剑,还惹出那样一尊大魔神,让多少人因他而死,他这种人,该死!”
......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提了一嘴,顿时,无尽的指责与谩骂,如六月飞雪,纷至沓来。
张若虚置若罔闻,他将剑随手往地上一插,两手一摊,无奈道:“这还打个屁啊!要不,你收回那吓人的阵法,我们来肉搏?”
“你觉得可能吗?”朱圆冷笑道:“现在都不用我出手,那些吐沫星子,随时都能把你淹死。”
张若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事,反正我能承受个把时辰,他们淹不死我,我就打死他们!反倒是你,不知能撑到几时?”
朱圆冷哼道:“感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还是要死!我还要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给我师妹陪葬!”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几欲逃窜,可又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的朱圆,一想到有这么多人与她师妹陪葬,心中顿时畅快至极,而此刻,其头顶上的巨大光阵,也已大成。
随后,只见他以自身为引,浴火焚身,一手举着光阵,一边念念有词,顿时,其头顶之上朱雀阵光芒大涨,随后,一只翼展百丈,通体火红的朱雀振翅飞出,所过之处,无数烈焰垂落,如天火流星陨落,瞬间焚烧万物。
张若虚离得最近,也最危险,受到的烈火侵袭,如箭林骤雨,密密麻麻,急速袭来,他辗转横挪,或躲或闪,或以剑抵挡,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许飞火溅落身上,所幸他早已穿上黑色法袍,飞火坠落其上,便瞬息熄灭,也无灼烧感,反有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这也是他之所以能一直处于朱雀阵中央,与浑身浴火的朱圆对峙良久,却能安然无恙的原因所在,看来,花甲所言,此法袍水火不侵,诚不欺人。
不过,随着那巨大的朱雀阵越来越火红,越靠近阵中央,温度越高,就连空间都仿佛变得扭曲,饶是有法袍在身的张若虚,都难以抵挡,毕竟这只是一件残破法袍,坚持不了多久。
因此,张若虚当即纵身远离,不敢久待。
随着越来越多的烈焰垂落,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越来越多自身不济的修士,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烈火侵袭,成为行走的火球,最终连尸骨都荡然无存,方圆百里内,到处弥漫着尸体烧焦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