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若虚和李初玄早早拜别刘师傅,分别带上刀剑,前往小镇集市。
今天是初六,恰逢墟天,所以集市特别热闹,赶集的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张若虚和李初玄要去的地方不同路,便早在集市入口便分开了。
张若虚按照刘师傅给的地址,一路找寻过去。一个时辰过后,他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买主店铺,他抬头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无此间。
然而,此时无此间却是店门紧闭,就连旁边连着的几个店铺也都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人。
张若虚试着去敲了几下门,却依然无人应答,他心道:“莫非这家店主人已经搬走了?”
张若虚见一直无人应答,又无旁人可问,当即决定离开。
而就在张若虚抬脚刚要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是不是要找无此间的贾老板?”
张若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灰衫中年男子,手里正提着一个鸟笼,笼子里装着一只上蹦下跳的金丝雀,中年男子时不时吹吹口哨,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眼睛却一动不动,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张若虚。
竟是个瞎子?
张若虚看了看目盲中年男子,正欲上前回答,不料才走近两步,就被中年男子阻止道:“诶,你别过来,我这小雀儿怕你,你还是站那说话吧。”
“怕我?”张若虚一脸疑惑,自己长得这般人畜无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还会吓到金丝雀?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准确地说,是怕你背后的那把剑。”中年男子头也不歪,继续逗弄金丝雀,只是此时笼中的金丝雀好像有点受到惊吓,躲在角落里无精打采,完全没有刚才的活蹦乱跳。
张若虚停住脚步,道:“刘师傅叫我来给这家无此间店铺的贾老板送剑,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中年男子戏谑道:“回来?怕是回不来咯!”
“这...”张若虚又是满脸疑惑。
“不过,那个贾老板嘱托过我,要是有人来送剑,就跟他说,剑他自己先留着,如果有机会,就到沧州找他。”
“沧州?沧州那么大,就没有具体一点的地址吗?”
中年男子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临走前就是这么说的。”
张若虚抱拳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要离开,可没走几步,那目盲中年男子却又补充道:“年轻人,奉劝你一句,你背后的那把剑杀气太重,能早点脱手就尽量脱手,否则怕你把持不住,反噬自身,白白浪费你这一身好皮囊。”
“什么意思?”
张若虚不解,正欲问个仔细,然而当他转身一看,那个中年男子却早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张若虚暂不多想,先回去跟刘师傅交差再说。
张若虚刚走到集市,此时却听到一阵阵刺耳杂乱的马蹄声和喝骂声,同时还夹杂着小孩的哭喊声、大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土匪军来了,大家快跑啊!”
一时间,只见原本熙熙攘攘、热闹和谐的集市,突然变成人们慌乱逃窜,鸡飞狗跳的祸乱之地。
“一个也别放过,都给我杀了!”
手起刀落,几个眨眼的功夫,集市大街便血流成河,尸横遍街,仿若人间炼狱。
这个名叫“长宁”的集市,从此不再长久安宁,取而代之的恐怕将是无尽的恐惧。
“快,那边还一个不怕死的,给我抓过来!”
此话一出,吓得张若虚一个激灵,下意识拔腿就跑,刚才那句话明显就是冲着他喊的,张若虚再傻也不会等着那些土匪兵过来,把他乱刀砍死吧。
“他娘的,今天什么黄道吉日,居然让我撞上这么恐怖的事情。”张若虚从来不爆粗口,今天这是第一次。
还别说,爆粗口的感觉真爽,难怪李初玄动不动爆粗口,以前还觉得他粗俗,现在想想,他也不是很粗俗嘛。
张若虚从小体力就很好,曾追着野猪跑了三天三夜而不知疲倦,这不,没过多久就把后面追赶的土匪兵给甩个干净。
然而,当他马不停蹄飞奔十里,火速赶回到打铁铺时,却发现眼前竟是一片狼藉,混乱不堪,各种铁器砸落一地,同时还躺着几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里,幸好没看到刘师傅的身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张若虚满腹疑问时,突然,一把插在墙上的断刀瞬间抓住了他的眼球。
竟然是龙鳞!
张若虚立即上前拔下墙上的龙鳞。仔细一看,方知龙鳞刀身不知被什么力量,竟被硬生生断去了前面的三分之一,就连黑金光芒都比之前黯淡几分,了无生气。
可是,刘师傅不是说,此刀乃集龙鳞和极寒陨铁所铸,又有谁能有这么大本事断此龙鳞?
还有,李初玄不是去送刀了吗?为什么龙鳞会在这里?李初玄又去了哪里?
正当张若虚百思不得其解时,突闻一阵嘈杂声,张若虚回头一看,竟是一小队官兵?
“快,把那个凶手给我拿下!”
为首那人一声令下,只见七八个人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把张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