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这里压根没有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用强硬的力道掰开了时岁的胳膊。许是动作过于急切又弄疼了他,初棠看见时岁眼皮动了动,但好在时岁并没有睁眼。
初棠坐起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掩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痕。初棠掌心出现一把匕首,上面带着煞气。这把匕首跟了她许久,杀过不少人,初棠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熟悉的花纹,心下稍安。
冰凉泛着寒光的尖端抵在了时岁胸口处,初棠瞧着时岁身上的牙印以及指甲滑出的血痕,面皮有些烧的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初棠咬唇,又带动了下唇的伤口,顿时蹙了蹙眉。
初棠指腹摸了摸,不肖看也知道比时岁现在好不到哪里去。初棠甩了甩头,拿起身旁被时岁撕裂的红色嫁衣,蒙住了时岁的眸。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别最后弄不死时岁还让时岁发现想致他于死地的是她。
既然弄了那就也把酒盅处理掉,初棠指尖流光闪过,圆桌上的酒盅瞬间化为灰烬。确保没有遗漏,初棠也不再犹豫,抬起手对着时岁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在匕首刺进时岁血肉时异变凸起,强悍的白光自时岁胸口升起,初棠只来得及在这小屋四周落下一个结界,而后就被轰了出去。
好在初棠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周身赤裸的摔在地上。初棠吐出一口淤血,面上血色尽失。经历这么一遭初棠整个人瞧着萎靡不少,但多了一份脆弱,像上好的琉璃上面出现了细细的碎纹。让人想将其捧在掌心呵护。
初棠捂着胸口踉跄起身,抬头看着结界,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拦住方才的异动。不论怎样,得趁机要了时岁的命才是。初棠看着掌心已经被崩坏的匕首,随手扔回储物戒。抹去唇边的血迹,初棠翻出了毒药。
没法子,拼一把,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手段。初棠看着白光中时岁模糊的身影手指微动,试探的靠近时岁。
“师尊?!那...那是师叔?”小弟子声音颤抖,带着不可置信,“师尊?!是不是?”他手里拿着剑,大有师尊点头他就冲出去的架势。
时岁的异样除了剑宗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初棠的小手段到底是没有拦住。
“二师兄!”沈青卿喜极而泣,娇小的身子在原地跳了跳,拽着傅止便往那里赶,“二师兄,我们快点!”
心怀不轨的初棠惊讶的看了看自己,她垂眸,圆润的脚趾动了动,她没有受伤?初棠本以为有了方才的经历,时岁身上的白光会将她再次打她回去。
时岁身上的白光初棠不清楚,但她知道某些大家族子弟生命垂危时会这般,法宝也好长辈留下来的烙印也是。按理说她这个伤害时岁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平安的靠近时岁。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就这么过来了?还是毫发无损。
初棠看向白光中的时岁目露复杂,手中的药瓶一时也有些烫手。初棠踌躇不前,喉咙传来痒意,禁不住闷咳几声。身形摇摇欲坠,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犹豫再三到底是靠近了时岁,只是手中的瓶子没了踪影。
初棠伸手伸手拉住时岁的手腕,释放自己的灵识准备探视一番时岁的内里。
“哪里来的妖女!放开我师尊。”少女声音中带着怒意以及不加掩饰的杀气。
初棠下意识扭头,只见凌凌青色剑光飞驰而来,近在咫尺。初棠修为不及眼前女子方才又被时岁身上的白光伤了内莉,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几乎是瞬间就被击飞出去。好在有着时岁身上的白光,初棠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伤。
可来人却没有初棠这般好运,被白光阻拦住的大部分青色剑光原封不动的打了回去,这还不算,时岁身上的白光夹杂着青色剑光,那威力瞬间强上数倍不止。
“啊。”初棠对上沈青卿没有反手之力,沈青卿对上时岁更是没有侥幸的可能。沈青卿被这变故吓得愣在了原地,一双杏眸瞪的圆圆的。
看着那白中有青的剑光初棠瑟缩了下身子,这才察觉一开始将她击飞出去的白光已经是够温和的了。按照现在这个,她是神怕是要凉凉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老者挥袖,卸了白光的大部分威力,这才救回了沈青卿的一条小命。即便如此,沈青卿也不好受,红唇溢出的鲜血侵湿了胸前大片衣衫,面色苍白如纸,真真正正的出气多进气少。
初棠倒吸了一口凉气,彻底信了时岁是真的喜欢她。趁着院子里一看就不简单的老者检查那个少女伤势的功夫迈着小碎步上了炕,躲在了时岁身后。这般来她与院子里的人之间就隔着一个时岁了,倍有安全感。
修为不高的初棠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里站着一个抱剑的人,那人幽深的眸从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移开。
沈青卿是剑宗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又是祁安剑仙的小弟子,向来没受什么委屈,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罪。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师伯。”
老者一看沈青卿这样吹胡子瞪眼,这虽然不是他亲亲弟子,但这感情远比亲弟子深厚的多。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没事没事,回去养养就好了。”一衡剑仙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那双硬般锐利的眸中带着温柔。
小屋已经被毁的彻彻底底